想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我听说……人类的名字都是父母起的,嗯……就是生他们的人。可我没有生我的父母,从我有意识起,就长在这里了——要不,前辈,你给我取一个好了!你一定知晓人类的许多字,你给我取名吧!”
施琅失笑,“我哪里认得人的字,你就叫山姜好了,你本就是株山姜花。”
山姜花高兴地手舞足蹈起来,它欢呼:“我是山姜!我原来是山姜花!谢谢你,前辈!我是山姜!”
施琅被它逗笑个不停,内心也逐渐高兴起来。
“山姜好想像前辈一样化作人形呀!……唉……可是这里太偏僻了,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遇到过人了,”山姜哀哀叹气,忧愁道,“没有人到来,我也没法去到人类的地界——我该怎么继续修炼呀!”
施琅一时想不到办法,也沉默了。
一花一蛇在这座山中破庙幽幽叹气,各有各的心事。
雨夜,漆黑的山林,四溅的雨珠,刀光剑影!
无数敷面的黑衣人穿梭于林间,那鬼魅的身形好似夺魂的恶鬼,紧咬着生人的脖颈。
前方一名戴甲的护卫骤然转身,凌厉的长剑劈开珍珠似的雨幕,诡谲的身法在黑衣人之间穿行,死死拦下无数追兵。然而寡不敌众,他节节败退,最终被一柄短剑洞穿脖颈,鲜血四溅,躯体“扑腾”一声倒在水中。
在更加前方的位置,仅存的四名护卫死死保护着一个蒙着面、看不清脸的人。这个人个子稍矮些,身披锦缎,脚下蹬着一双精美的乌皮履,却不知为何渗出了血。从领口露出的缝隙间,可以看见宝蓝色缝软皮边的衣领,奔跑间,腰际的束金玉带一闪而逝,无数纷飞的雨珠击碎于上。
“放箭!”
黑衣人中其中一名呼出长号,紧接着,他身侧的几人飞一般拔出长弓,仿佛一直等待着此时。取箭、搭弓、飞射而出!一息之间数支利箭破空而出,比雨更快、更冷,刺破雨幕,直指那锦衣蒙面人!
他身边的护卫立刻翻身击落数箭,可仍有一支从所有人剑下穿过,射中了那人的后背!
那人往前翻滚,却被身边的护卫立刻从地上拉起,背到身上,继续往前逃命。
夺命的追杀一幕的另一个方向处,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跌跌撞撞地在林间奔走,他们的行进方向俨然是与那队追杀的人马截然相反的方向。
那两人都穿着普通,用麻布蒙住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身上穿着素色的便服,是常见的平民或是下人打扮。从露出的眼周的皮肤来看,稍高些的脸上长着麻子,稍矮些的却皮肤白皙,目中透着一股杀气。
“世……公子,您快些吧!要不然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可都完了!”麻子脸焦急地催促,时不时要为另一人在前面开路。
矮个子那人却大骂一声:“闭嘴!是我想慢么?等再过几年我长得比你还高了,一定把你用绳子绑了拖在后面遛!”
麻子脸道:“那太好了,等逃回去,您想怎么遛我就怎么遛!”
他一边跑一边忽然折回头,弯下腰来对着矮个子说:“哎呀,您还是到我身上来吧!我背您跑,快一些!”
“滚!”那矮个子恼怒地一脚蹬在麻子脸屁股上,麻子脸立马往前滚了两滚,立马爬起来,灰头土脸地跟在他身后了。
说是矮,事实上那两人也差不了多少,顶多半颗头的差距罢了。只是那矮个子脚上穿的鞋一看便不合脚,用布带绑起来,才能穿牢在他脚上。踩着这样一双鞋,跑得再快的人也要被拖累几分。
两人在雨中穿行许久,到后来相继体力不支,移动速度大大降低了。那麻子脸变成了远远坠在后面,七扭八歪地走,这会儿倒成了那矮个子要时不时停下来等他。
那矮个子也面上潮红,气喘不止,快跑不动了。麻子脸滚到矮个子身边,哭诉道:“公子,我们歇会儿吧……我们……”
他一抬头,猛地“啊”得叫了声,吓得矮个子差点跳起来,大骂:“你喊什么!想死了不成!”
麻子脸连忙道:“公公公公子,不是不是,前面有座庙,有座庙啊,我们进去避一避吧,您看您也已经、已经跑不动了……再逃下去,别说被那些人杀了,咱们自己都要跑死了啊!”
矮个子也抬起头,在层层叠叠的山林后,果真看见一座破庙的庙顶,他眼中一亮,立马拽起麻子脸,把他往庙的方向拖过去。
两人走近了,看清了山庙的全貌。果真是座破庙,墙体垮塌了一半,屋顶也只立起一座角,估计只能挡雨,遮不了风。瓦片碎的到处都是,杂草从地砖缝隙中长出。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破庙中,居然还矗立着一座菩萨像,恰好被屋顶所笼罩,形成一个完美的避风港。
而菩萨像的脚边,居然有一株鲜红的花长着,在风中轻微摆动,好似相当惬意的样子。
两人连忙踏入破庙,麻子脸浑身染泥,但还是飞快地绕着破庙检查了一遍有没有埋伏,发觉这鸟不拉屎的破庙只有他和公子两个人后,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