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凌容与看在盛欢临盆在即,大喜将近的面上,原本的沈嫔幸而保下一命。
可却被贬出宫,不止要她削发为尼,为自己犯下的过错终身忏悔,更将她遣送至万苍山守皇陵。
皇陵位置十分荒凉,偏僻非常,凌朗的母亲从小没吃过苦,送她去守皇陵简直比杀了她还痛苦。
沈太嫔得知儿子拼死拼活却求来这样的苟活,当下就想一头撞死在墙上,却被一旁的侍卫们拦了下来。
“这是三皇子为沈太嫔求来的命,新帝有言,在娘娘到皇陵为先帝守丧的前三年,都得好好保下您的命,请您莫要让属下们为难。”
“三年后,您若还是执意要随先帝而去,属下们断不会再阻止。”
沈太嫔听到这番话,知得自己求死不能,当下整个人承受不住打击,晕死过去。
由于盛欢有孕的关系,凌容与并不想直接搬到之前景成帝所居的承干宫,而是命周正等人将御干宫清扫干净,待一切整理完毕,才带着盛欢从东宫搬过去。
登基大典原本定在一个月后,由于有赵舒窈早产的前例,凌容与非常担心盛欢也提早发动,硬是将登基大典与立后大典双双提前了半个月,礼部登时如火如荼地准备起来,忙得人仰马翻。
若非这立后大典对盛欢而言非常重要,且是至高无上的荣耀,也是新帝向世人宣告他有多重视与宠爱皇后的证明,凌容与甚至想直接封她为后便好。
无人知晓,随着盛欢月数与肚子越大,表面看起来淡定无比的新帝,内心有多惶恐不安。
与他夜夜同榻而眠的盛欢,却是瞧出了他掩在漫不经心下的恐惧。
如今太子妃临盆在即,太子东宫又无其他侧妃,且凌容与还是太子之时就与她感情极好,这皇后人选想也不想便知是盛欢跑不掉。
登基大典结束之后,紧接着就是立后大典,也是安排在一个月内。
凌容与虽然要求立后大典一切从简,但礼部还是得派人来替盛欢量身订制后冠、吉服及配饰。
就在礼部派人来替盛欢量制衣物完毕,请示新帝之后皇后的宫殿要定在哪时,素来神色淡淡的新帝,却突然冷着脸将人赶了出去。
周正连忙上前安抚:“皇上别生气,是奴才的错,奴才实在太忙,居然忘了通知礼部,说皇后娘娘将来要与您同寝御干宫。”
皇后与皇帝同寝其实是不合礼制的,周正也知道,可是周正更清楚,这其实不是盛欢离不开他的主子,而是凌容与离不得盛欢。
这礼制哪有比皇上的龙体更为重要?
“只是皇上若坚持与皇后同寝,到时言官们恐怕……”周正小心翼翼道。
“他们爱说便说,爱跪便跪,朕不止要与皇后同寝同眠,甚至后宫也不会再纳其他妃嫔,没有什么三宫六院。”凌容与哼笑了声,“到时,还有得言官们说和跪的时候。”
凌容与似是想到什么,顿了下,吩咐周正:“提到此事,你顺道跟礼部的人说,往后的选秀大典也不必举行,要他们别再来跟朕提什么选秀。”
前世凌容与称帝时,后宫亦无妃嫔,更未曾迎娶任何继后,任凭言官们如何长跪与劝谏皆不为所动。
这一世,难道他还会不知要如何应付这些言官们么。
周正听见凌容与不容置喙,无奈一笑,“是,奴才知道了。”
盛欢与礼部的人忙了一早,量身完便觉疲累不堪,回到寝殿里小睡片刻。
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小睡的这半个时辰里,在人前向来冷静的新帝就发了一次脾气。
待盛欢醒来时,极其繁忙的新帝已不在御干宫。
直到用晚膳前,他才又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盛欢腹中胎儿越大,食欲便越差,因为挤压到胃的关系,近日来皆吃得很少。
别人怀了孩子是越来越丰腴,可凌容与却觉得盛欢吃的营养都给了孩子们,除了胸与肚子及俏臀以外,她其他地方根本不长肉。
四肢还是那么纤细,就连那粉妆玉琢、白里透红的脸蛋与下巴,亦是一样那般的清瘦。
看了教他心疼不舍。
是以凌容与再忙也会想方设法赶回来陪她用晚膳,怕的就是她吃得太少。
膳桌上,甚至是连哄带骗的哄着盛欢,动不动就亲自夹菜或肉的投喂他的小娇儿,就算如今已成了万人景仰的新帝也未曾改变。
盛欢看着凌容与温柔的眉眼,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意。
“皇上──”
“喊朕的名,别喊那些称谓。”凌容与淡淡打断。
盛欢眉眼弯弯,如他所愿,又软又甜的轻喊了声:“容与。”
“听说你下午时对礼部的人发了一顿脾气,还说以后不办选秀大典,不纳妃嫔,此事可为真?”
盛欢有些紧张。
她当然相信凌容与对自己的感情,可大梁的皇帝从没人有过这等先例,就算是当初景成帝后宫再稀少,也还是有一妃一嫔。
更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