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见他故作神秘的样子,不发一语的回到寝间,不想理他了。
凌容与连忙起身,跟了过去。
只见小娇儿已经缩在软榻上,甚至翻过身背对着他。
他不禁摇头无奈一笑,跟着踢掉靴鞋上榻。
才刚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打算开口哄哄她,就听怀里的小娇儿闷声道:“就算殿下能躲得过这一次沈贵妃的塞人,那么下一次沈贵妃或是景成帝又想给你塞人时,到时又该如何?”
凌容与只将她轻揽于怀,一遍又一遍的跟她保证,也不故作神秘了,直接跟她说他与裴皇后所做的对策究竟为何。
盛欢虽觉得他与裴皇后的方法的确不错,可这个法子只能用一次,绝不可能再用
“朕近日才得知一件事, ”景成帝语气严肃,“之前太子居然因为太子妃来了例假无法侍寝, 一夜叫了数次冷水因而染上风寒, 隔日高烧昏迷不醒。”
话落, 景成帝掀起眼皮扫向盛欢。
盛欢心头一跳。
她做好景成帝要指侧妃给凌容与的心理准备, 却万万没想到景成帝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盛欢手指卷曲连忙就要起身, 一旁凌容与却早她一步起身。
“太子妃有孕在身, 莫要乱动, ”凌容与轻轻将她按回座位,转身朝景成帝供手淡道,“确有此事,不过那日是因为赵太医写错了食补的方子……”
景成帝蹙眉摆手,打断了太子的话,冷嗤一声:“因何事而起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太子身为储君岂可因为无人可侍寝而如此委屈自己与伤身。”
景成帝说这话时, 几乎是瞬也不瞬的盯着盛欢。
之前他听裴皇后多次提过盛欢容貌与牧婉清极其相似,可他从未刻意留心细瞧, 如今一盯,才不得不承认盛欢的确完全承袭了牧婉清的美貌。
也不怪素来冷心冷情的太子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甚至为了她屡次挑战他的帝王威信。
景成帝语气阴沉森寒似有风雨欲来, 凌厉冷峻的目光饱含威仪,帝王与生俱来的强势与压迫感朝她袭来。
盛欢从未被帝王如此严厉的直视过,当下就被看得心慌意乱, 后背隐隐沁出一层冷汗。
凌容与漆黑如渊的深眸陡然一沉,冰如寒潭,上前一步将盛欢挡于身后,隔开景成帝无声的威吓。
盛欢微微一愣,桃花美眸一眨不眨地盯眼前蓦然出现的颀长背影,前所未有的温暖充斥在心间,暖意中夹着令人安心的丝丝甜味。
原本因帝王而惶惶不安的一颗心,跟着安稳的落了回去,呼吸逐渐平稳。
盛欢自然是相信凌容与的,可帝王扑面而来的威压亦是不容小觑,恁是她再如何相信凌容与,也会被那威压所震慑。
所幸这慑人的威压没能维持太久,凌容与就挺身而出,为她尽数挡去。
“父皇恐有误会,儿臣未曾觉得委屈。”少年嗓音低哑,不卑不亢。
过分俊美的面庞虽瞧不出丝毫情绪,嘴角挂着的笑容亦是清清浅浅,似初冬暖阳,乍看之下云淡风轻,气势却丝毫不落眼前帝王半分。
景成帝眉梢微挑,终于将目光移回太子身上。
“太子未曾觉得委屈便好,”景成帝满意的笑笑,“只是如今太子妃有孕且孕吐得厉害,太子身边总得有人伺候才行,否则又喊了冷水,伤了身那就不好。”
“儿臣素来不近女色,父皇若有钟意人选,”凌容与淡道,微冷的墨眸轻轻扫过沈贵妃,“不如意直赐给三弟。”
沈贵妃察觉到太子的目光,捏起手绢掩嘴,红唇冷冷一勾,面上与眼里的笑意却是如沐春风般的温柔。
“凌朗那儿朕也会安排,只是今日朕还有更重要的事,”景成帝不以为然,目光落向沈贵妃身旁的妙龄女郎,“沈氏女上前。”
沈贵妃看了侄女一眼,笑笑的拍拍她的手以示鼓励。
沈薇垂首,艳丽的脸庞笑意盈盈,优雅端庄的来到景成帝面前,福身行礼,言行举止皆挑不出半分错。
景成帝看了眼,觉得此女颜色极好,身段极佳,甚感满意。
他点了点头,转头问裴皇后:“沈氏女虽为沈贵妃侄女,可不论出身与相貌,人品与性子皆为上,朕想给太子指个侧妃,皇后觉得如何?”
裴皇后轻笑:“皇上所言极是,只是臣妾觉得沈氏女虽不错,无论容貌或是出身,似乎还是远比不上太子妃。”
永安侯未入狱之前的家世,的确非沈家可攀比。
就算太子妃现在的母家已成了相府,那沈家依旧远远勾不上边。
景成帝闻言脸上笑容淡了下来,心里一阵不痛快,欲再开口,就又听裴皇后温柔笑道:“不过那都不重要,只要皇上喜欢,臣妾与太子必定也会喜欢。”
景成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朗声笑道:“朕知道太子极其疼惜太子妃,是以才会特意挑了沈氏女。”
凌容与见状,面上笑容不复,嘴唇紧抿,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