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这一世身子极为畏寒,前两年跟着景成帝过来行宫时,住的地方并不是这,而是日光直照极其闷热的宫殿。
再加上他对其他人总是漠不关心,自然不知道往年都是如何安排妃嫔们的住处。
凌容与只要一想到沈贵妃这一次也将她的侄女带过来行宫,心底便一阵恶心与厌恶。
“除了这,没有其他地方更为凉快了?”凌容与沉声问道。
行宫总管深怕太子一个不开心,也要赐他几十大板,愁眉苦脸道:“除了皇上与皇后的永寿殿,这华阳殿就是最凉快的地方了,没有比这儿还要凉快的。”
盛欢见行宫总管都快被冷着一张脸的太子给吓哭,不由得好笑道:“殿下这是怎么了?这个地方我很是喜欢,不必再搬去他处。”
她在马车上睡了许久,醒来之后身子已经爽快许多,再加上华阳殿的确极为清凉,丝毫没有半点闷热,嘴里的这一番话,的确不是说来哄给凌容与听的。
盛欢见凌容与仍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靠过去,轻轻扯了扯他的手,低声道:“就这儿罢,搬来搬去多累。”
行宫总管虽低着头,不敢抬头窥视太子妃的姿容与神情,却也听得出太子妃这是在为他求情,心中不禁一阵感激。
盛欢细软酥甜的嗓音,本就带着江南软音的嗓音宛如天籁,如今又刻意带上撒娇的话气,声音放得极软极低。
一开口,凌容与就听得心都软了半边,再加上他的确舍不得她再度奔波劳累,哪还能坚持要换地方。
“罢了,下去罢。”凌容与摆了摆手。
行宫总管颤颤巍巍的爬起身,才感激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就又被凌容与冷冰的目光与话语刺得头皮麻烦。
“太子妃天姿玉容岂为尔等所能直视,眼珠不想要了?以后莫要再乱看。”凌容与语气阴恻恻,极为瘆人。
行宫总管连忙低下头,吓得歉声连连,脸色惨白如纸,最后离开时可说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极为狼狈。
他心想,太子怎么跟以往落差那么大,往年来行宫避暑的太子,虽然看起来也有点阴沉,可说话却是十分温和。
怎么当初芝兰玉树的一个人,不过一年就变得如此可怕,雄浑的嗓音更是饱含威仪,令人心生怯意。
行宫总管出了华阳殿后,忍不住与周正诉苦一番。
周正听完总管的话,怜悯的看了他一眼,好心指点:“这太子妃是太子放在心尖尖儿上的人,你回去后记得交待行宫中的小太监们,莫要乱看太子妃,否则太子还真有可能说到做到。”
如意点头附和:“殿下对太子妃的独占欲的确异于常人,平时就连我多看几眼,他都要不开心。”
行宫总管闻言脸一垮,只觉得今年怕是会特别难熬。
……
华阳殿内。
盛欢之前就觉得凌容与爱吃醋,她原本以为那只是自己的错觉,如今听到他直接警告行宫总管,才惊觉原来少年真的是个大醋桶。
此时殿内就只剩她和太子,她起身起到凌容与面前,笑眼弯弯取笑他:“殿下越发的霸道,这芝兰玉树、风光霁月的美名,恐怕很快就要没了。”
凌容与抬眸凝望着她,淡淡一笑,就在盛欢困惑的拧起眉,想要问他在笑什么时,就猝不及防的被拽入怀中。
少年如恢复成浅红色的薄唇落了下来,堵着她好半晌,漫长而热烈,几乎夺走她全部的呼吸,才依依不舍的松开。
盛欢微微一怔,回过神来,红着脸想离开,眼前少年却轻轻按住她的肩,淡淡的说了声:“别动。”
低沉微哑略带慵懒的嗓音,带着某种危险气息。
这样的嗓音盛欢再熟悉不过,几乎瞬间就明白过来,当场就不敢再乱动。
只是本就单薄的脸皮与耳根,再次泛上热意,心脏怦怦直跳起来。
两人就这样相拥而视,一动不动。
少年揽着她的手臂,在盛欢的细心调养下,如今也有着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
盛欢抿着唇不说话,面上的红却已经蔓延到了脖颈及锁骨,越发的羞红。
“殿下,兄长说过,还未三个月不可……”
“孤没想做什么,孤就只是想这样抱着你。”
“……”
呵,骗子。
没想做什么,那手为何又开始不老实了。
盛欢忍不住低头在他嘴上狠狠啃了一口。
凌容与吃痛的嘶了一声,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啃的嘴,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低沉而又愉悦。
他垂眸凝视盛欢,两人对看良久,直看得盛欢红着脸,率先撇开眼神,才淡淡提起沈贵妃的事。
“沈贵妃此次来行宫时,身边还带了她的侄女。”
他说得没头没尾,盛欢困惑,“嗯?什么意思?”
“她想在我宫里塞人,父皇似乎也同意她这么做,所以才会让她将她的侄女带来。”
盛欢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