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夫人说得伤心,她没想到疼宠了十五岁的女儿,居然连自己也要害。
赵舒窈也有可能没想要害她,更大的可能是笨得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永安侯夫人原本顾念旧情,内心挣扎难受,甚至有时还是会忍不住想疼宠赵舒窈,却没想到她一手带大的女儿,居然愚蠢无知到这等地步,选择在宁家宴请全城权贵时做这种丑事。
这不只是要陷赵卿欢与万劫不复之地,更是要害他们永安侯府沦为京城笑柄,永安侯如今多少人盯着,这件事只要一传出去,立刻会有言官弹劾他教女无方,一个家都管不住又如何能在国事之上有所作为。
赵杰见母亲落泪,心里也不好受,正要开口,永安侯夫人就又抛出另一个一直压在心里,不敢对任何人说的惊天秘密。
“娘还怀疑,赵舒窈很可能是你爹与其他女人生的孩子。”永安侯夫人说到这,眼泪却反而停了下来,眼底泛起一抹森然冷意。
永安侯夫人是家教严谨的大家闺秀,在她观念里,夫君纳妾再正常不过,是以她与永安侯成亲多年,未曾拦过他纳妾。
当年他高中探花,主动追求自己时,她亦问过他,上京赶考之前是否已在家乡定下亲事或有无意中人,当年风度翩翩的少年郎,羞涩的红着脸摇头否认。
因而永安侯夫人从未对他起过疑心,就算是认回了盛欢,也几次犹豫挣扎,想着要相信自己夫君,才会拖了那么多天才派人到相府通知兄长。
盛欢闻言微微一僵,眸底有几分错愕,没想到永安侯夫人居然早已起了这样的疑心。
“娘心里可有怀疑的人选?”盛欢看着她,心跳逐渐加快。
赵杰也看着自己母亲,很想知道答案。
他实在不相信自己父亲会在外头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有了便罢,还将两个孩子换了过来。
天底下怎么会有此等荒唐事!
更别提他的父亲永安侯,还有个人人称羡的‘痴情郎君’美名,若此事为真,他当真不知日后该如何面对永安侯。
永安侯夫人失落的摇了摇头,她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夫君,自然毫无头绪。
盛欢看着自己母亲,不停地眨着眼睫,再次陷入两难的挣扎犹豫之中。
就在此时,原本平稳前行的马车缓缓停下。
凌容与见少女眼睫眨得飞快,心底一声轻笑,果然就算重活一世,她所有的一切习惯皆未曾改变。
“既然永安侯夫人心中没有人选,那么也许相爷心中会有也不一定。”凌容与淡淡道。
却不知为何,在说到相爷二字时,嘴角勾起一抹带有敌意的轻蔑冷笑。
“如今相府已到,永安侯夫人不如亲口询问自己的兄长,派出的探子是否已有结果。”
作者有话要说:小可爱很抱歉,今天身体不适一直在吐,难受得厉害,明天就恢复日六
凌容与今日到宁府, 搭的虽是太子座驾,但离去时则换成了私人座驾。
相爷牧逸春虽也携家带眷参与宁老夫人的寿宴, 可当盛欢一行人抵达相府时, 他却已站在相府门口。
牧逸春既然与永安侯夫人牧婉清同为兄妹, 自是也生了一张好皮相, 兄妹俩长相皆随母亲, 都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 他如今虽年近五十, 却依旧俊美刚毅,身形维持得极好,除却那一头白发,可说玉树临风。
永安侯夫人见到兄长候在门口,心里大概有了底,却也知道相府门口非谈话之处, 并不急着问。
“兄长还未见过卿欢罢?”永安侯夫人勉强扬起笑容, 将盛欢带到牧逸春面前。
“卿欢, 这位是你的亲舅舅,也是咱们大梁的丞相。”
盛欢看着眼前与生母容貌相似的舅舅, 前世杀手的话再度掠过脑中,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曾怀疑过前世极有可能是赵舒窈记恨于她, 所以才会派人杀她减口, 可赵舒窈一个侯府嫡女,又何来的人脉。
若是赵舒窈苦苦拜托哀求她这个已位及丞相,权利势力两相握, 人脉极广的舅舅……
思及此,盛欢眸色微微一暗,倘若前世真是自己的亲舅舅派人来杀人灭口,那么可就真的过于命运弄人。
“欢欢,怎么了?可是还身子不适?”永安侯夫人见女儿一直没喊舅舅,担心她还未缓过那股劲,立刻又转头朝兄长道,“我与卿欢方才中了……”
永安侯夫人说到一半蓦地噤声,想到刚才儿子说她们母女皆中了迷魂香,心中不禁涌起巨大的愤怒与耻辱。
“舅舅。”一旁赵杰立刻替母亲开口接道,“还是先让我母亲与妹妹进相府,她们方才都中了迷魂香,身子应该还十分不适。”
牧逸春点了点头,却没有马上转身进府,而是朝赵杰身旁的凌容与,拱手作揖:“臣见过太子殿下。”
“先进府。”凌容与颔首,言简意赅,言谈举止及周身气场皆散发出一股冷意。
他与牧逸春相见时一直都是这般,赵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