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谋划了多久,整整三日,他只收获了她的衣服鞋子头饰耳环,连她的人影都没看到。
尤一着急,开船的时辰要到了,这搜了一遍又一遍的,什么都没搜出来,为何还不放行。若是晚了,到了海上遇到风浪,那是会出大事的。
不过还好,他正往那位大人身边走去想催一催,就见与大人说话的人忽然扭头看了那大人一眼,不知说了句什么,然后率先下了船,剩下的人跟着此人陆续离开了大轮,匆匆忙忙地回到了他们自己的船上。
尤一见此,马上招呼自己的伙计,做好开船的最后准备,开局不顺,希望这趟航行能够顺利吧,他在心里祈祷。
“启航!”大轮终于按时出了港,还在内海的时候,一艘不起眼的海船追上了它。
尤一一看,是他的老朋友胡大宇,不知这次又让他运什么。
胡大宇身后跟着一人,全身罩着袍子,只看身形是个女人。尤一问:“这是?你是知道的,人,我是不运的。”
胡大宇:“这次还就得让你运个人,只此一次,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尤一:“不行不行,莫要怪了规矩。”他记得大弘人总爱用这个腔调说话,一着急用了起来。
胡大宇拉着尤一到一旁:“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干这一票,后半辈子我就不愁了,这次我与你一同去桂越,你不是一直想开拓新的生意吗,我出资拉着你一起,做得好做不好,我可能都不回去了,在你们那暖和地方养老了。”
看来这真是发大财了,能让胡大宇这钱串子生了安稳做个生意不再奔波的心,不是一般钱财能做到的。
尤一还在犹豫,就见胡大宇身后的女子掀起一角袍子,尤一见了呆住了。
这时尤一才明白,他并不是看惯了故土女子欣赏不来大弘的女人,而是没遇到这样的。他所知道的不多的描述称赞女子容貌气质的词句,统统在脑中冒了出来,但他觉得这些词句都不足形容这位姑娘。
胡大宇一见,回头给了沈宝用一个眼神,然后他率先挤过尤一,沈宝用跟在他身后,尤一僵住的身体一躲,他闻到了淡淡的香气,根本顾不得他的船上多了两个人。
黑色大轮已出内海,再也不会有人能拦截它,它朝着深海驶去。
而薄且坐的船只正朝最近的州府驶去,薄且需要下船上岸,骑上马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都城,因为他在大轮上忽然想到了事情的关窍。
尤一看得不错,薄且当时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对薄光说了一句:“皇叔好本事。”
然后他就不再理踩九王,以最快地速度赶到州府改骑马匹,期间他不许九王离开他身边半步,不许他们夜间休息,而他自己更是三日未睡过一个完整觉儿,最长打个盹不过一柱香就会惊醒过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路换着马匹,不眠不休地朝着都城赶去。
而薄光明白,皇上这是反应了过来,但一切都晚了,沈宝用早在他朝州府去的路上,就该坐上了那艘大轮身处大海之中,奔向她的自由。
终于回到都城,薄且直接去到了九王府。
他先是命人把王府围了,然后控制住整个王府内的人,一寸一寸地开始搜。薄光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只在搜到主院时,他把王妃拉到自己身边,搂着她安抚着。
程烟舟并不害怕,王爷早就知会过她,皇上早晚会反应过来,倒时王府定会被他弄得鸡飞狗跳,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不过也不用害怕,皇上什么都搜不到,就算他认定了他们协助了沈宝用逃走,他也动不了王府。
程烟舟不知王爷为什么如此笃定,但王爷这样说了,她就会相信,因为一直以来,薄光对她说的所有话、答应的所有事都有做到,她惯性地相信他。
薄且搜到秀梅院的时候,见这里上了锁,阿感不用他说直接绞了锁。薄且在王府生活多年,知道这里曾是梁氏所居的院落,里面的陈设没有变,只是无人打扫,荒芜了许多。
阿感对皇上禀道:“屋内无人,院内也没有。”
薄且本已扭头要走,忽然看到院中一处草地上有水痕,他站住观察起来。被封多年已荒芜的院子,在没下雨的情况下,这些水渍是从哪里来的?
薄且忽然大步朝屋中走去,进到屋里,他反而慢了脚步,细细地查看着每一处。
薄且的手抚过桌面,摸了一手的灰,他又抚过床榻,看着干净的手掌,他似要咬碎牙齿,手也开始抖了起来,薄且合上握紧拳,才控制住抖动。
紧接着他伏在地上,让所有人都不要动,眼睛与地面保持一个角度,屋中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因为阿感带人在这里搜过,他自己的也看得很清楚。可除却几双男子的鞋印外,还有比之小上几许的鞋印,一看就是女人的。
薄光站起来,阴沉地声音道:“去找,找食物。”
没一会儿阿感拿着几个馍过来:“圣上,就找到这些。”
薄且拿起,尚算新鲜,所以,院内草地中的水,是沈宝用饮剩的被她倒在了那里。她算是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