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趁着空闲功夫,见三媳妇如此,也是稍稍叹了口气。
没办法,自己儿子非要外任,跑那边远的地方做一个县丞,这新婚燕尔的,别说穆茵晴独守空房的清苦,连她这个母亲都不知道陆明修到底是吃错的哪门子药了。
曾氏不懂,穆茵晴就更不明白了,心里想着这次人回来,她必得问个清楚才行,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空守着,万一陆明修一直外任,难道自己要守活寡不成?
她在等着人给个交代,这一等,就是第二天傍晚时分。
陆明修从外地回来,还带回一位温婉可人的妾室,姓白,是他任职当地一位乡绅之女,庶出,身份不高,堪为妾室。
“儿子一人在外,也是白老爷觉得无人伺候,打理内宅不成,遂送了玉娘过来,一番好意,我不好推辞,就接受了。”陆明修对此解释道。
曾氏听了倒觉得有理,只是对不住穆茵晴这个正室,自己丈夫在外面纳了妾,竟全然不知,也是悲凉。
但她无法,只能接受。
这事传到裴歆和陆瑾沉耳中时,两人正准备动身往前厅参加中秋的家宴,听银瓶绘声绘气的讲着,倒并不觉得稀奇。
裴歆是知道陆明修在外面不会安分,从他没有带穆茵晴赴任就可窥一二,自来红袖添香,可怜不舍一二。
她笑话了两声,却听陆瑾沉道:“你说的不错,可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嗯?”裴歆想了想,才道,“你是说那位白姨娘对陆明修有利,一个是在当地根深蒂固的乡绅,一个是毫无根基的新任县丞,若是靠一个庶女连为姻亲,倒也有互利互惠的那一天。”
陆瑾沉点了点头,又向裴歆解释,陆明修赴任的那个县情况特殊,之前是不曾有县丞一职,近来补设的,原因是去年那地方修了个运河,连通别州,来往商贸繁荣,地方乡绅的势力庞大,形势复杂,知州孙大人才特意为此,一来协助县令,二来也是自己的人。
其中官场弯绕太多,裴歆只听了懂个大概,知道陆明修的差事怕是不好当,一时唏嘘不已。
她想起上辈子姑父出事,陆瑾沉剿匪有功却没能回来,孙知州便顾及了陆明修,由他补任了一处县令的职位,那地方偏远,道路不通,陆明修硬是靠着陆家的银子‘砸’出一条路来,再接着亲族帮忙,造就一片繁荣景象,三年评优,牵任升官,后来终于等到朝廷解除对世家的打压限制之后,自此才官运亨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