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让南溪的身子承受月光的照拂。他在月下看起来就像是谪仙,美好的令人不敢想像。
行云与宁和不再迷惘,因为南溪就是他们的佛,是他们皈依的对象。
若没有南溪,回不回去寺院也不重要了。
两人没有太过折腾南溪,只做了一回就把他抱回床上睡了。
南溪的睡容十分安详,连皱一下眉头也没有,彷佛心无罣碍。他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什麽事都会上心,却又什麽都不烦恼。他才是那个真正通透之人。
意料之外的是,隔日睡醒之後,南溪便说要与他们回去寺院。
两人皆问他为什麽。
南溪却只说,他的尘缘已了。他已经见过自己的家人了,此生再无牵挂。
於是南溪又变回了南阳。
南阳临走时,留下了一封书信,这封书信直至三天後才被人发现。
而裴起自南溪走後,便夜夜开始做春梦,梦的全是南溪躺在自己身下的身影,他的一颦一笑让人魂牵梦萦,难以忘怀。
裴起在梦中与南溪欢好,醒後却越感罪恶,但又欲罢不能。
一个月後,他发现自己不能人事,想找南溪时,人早就离开了。此後,一直到死,他再无子嗣。
裴旺却是个痴情种,他虽然对与自己兄长发生关系这件事耿耿於怀,但在知道南溪走後,他还是离家出走追了上去,誓要把南溪给找回来。
最後悔的莫过於裴兴了,他是在南溪走後才知道真相,恨上了自己父亲。
他也想像裴旺一样离家去找南溪,但被吴氏挡了下来。裴兴要是这麽一走,裴家下届家主的位置就要拱手让人了。
吴氏好说歹说,裴兴却软硬不吃。他深信是自己辜负了南溪,也决定不顾世俗眼光,坦承自己爱的是男子。
吴氏怕裴兴乱说话,便把他关在屋子里,对外说是染上急症,不宜见人。而某天,下人送饭时,打开房门一看,才知道裴兴逃走了。
裴兴与裴旺就像人间蒸发似的,毕生再也没有回过裴家。
裴家嫡系这一支血亲,便因此断了後。
话说,南阳回到寺院後,便接任住持一位,由行云与宁和在旁辅助,此後三十年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据说曾有人在寺院中看见裴兴与裴旺的身影,但因为两人都剃了头,再加上穿着十分朴素,与先前的形象相差太多了,所以也无从确认。而只要想上前追问的话,这两人偏偏又会躲远,什麽都不肯说。
这两人後来被证实为裴家血脉,被南阳亲赐法号,不争与不夺。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