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对医生说:“廖主任,206号床病人醒了,现在情绪很激动,请您马上过去看看,考虑是否镇静注s。”
206号床正是顾江影。
顾川离闻言,立刻沉下脸随着廖宇一起疾步过去。
房间里一片狼藉,枕头被扔在地板上,杯子碎了一地,吊瓶杆被扯落,大刺刺地横在脚下。
踏入房门的时候,他看见她被几个护士抓着胳膊按在床上,细细的胳膊因为用力挣扎被扭得青紫,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渗着血,趴在那里呜呜咽咽地ch0u声哭泣。
他的宝贝,从来不曾这样脆弱和绝望过。
顾川离仿佛一记重拳击在x口,整颗心脏瞬间就破碎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他走到跟前,示意护士们放开,然后缓缓蹲下身将她抱起来,声音轻柔得不像话:“影影,爸爸来了,你别怕。”
“爸爸?”顾江影抬起头,一双眼睛依旧黑白分明,此刻却噙着泪失焦地看着他的方向,脸上又是惊诧又是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没事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嗯,爸爸在,你乖,不用怕。”他说着,伸手理顺了横在她脸上的头发。
她委屈地抓着他的手:“我看不见了,爸爸,我什么也看不见,我是不是……以后都这样了?”说着,眼泪滚落下来,啪嗒啪嗒地落在他的胳膊上,洇开点点冰凉。
他出声安慰:“不会的,不会的宝贝,爸爸同廖医生谈过了,你只需要做个小手术,很快就能恢复,相信我。”
她垂头咬着唇没说话。
廖宇在一旁看着父nv俩笑着出声安慰了几句。
“你不相信爸爸也要相信廖医生是不是?”他温和地笑着00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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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江影昏昏沉沉地睡到了后半夜才醒。
睫毛颤了颤,她轻轻睁开眼,视线里一片漆黑,仿佛被人蒙了头巾一般,可是一点光也投不进来,也不知道是白天还是黑夜,恍惚间她有些回不过神来,一切都让她觉得陌生又害怕。
头侧很痛,空气里似乎有一gu消毒水的味道,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前……是了,她在医院呢,头摔破还失明了。
她坐起来,提着输ye管下床,在黑暗中0索着走了两步便撞上了床腿。随着沉闷的一声钝痛袭来,她终于脱力般滑倒,贴着冰冷的地板,抱腿蜷缩起来。
顾川离好容易把顾江影哄睡后,又坐在床沿看了她许久,躺shang刚阖眼,便听见房里轻微的响动,他立刻条件反s地睁开眼,撑着手臂坐起身:“影影?”
她抱腿缩在墙角哽着嗓子哭泣:“……我没用,真没用,我只是想去个厕所,可我连走路都不会,什么也做不好,我是不是废人了,爸爸?我好怕,真的好害怕……”
看着她瑟缩在地上,小小的一团,他只觉得心疼得厉害:“廖医生不是说了吗?会好起来的。”
“那些都是安慰人的话,你也骗我,如果手术失败了,我可能以后都这样了对不对,我就是个废人了?”
他沉下脸:“爸爸不许你这么说。”
她却哭得仿佛快要断气一般,x口剧烈起伏:“可我就是个废人啊,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也不让我说……”
他的心一下一下地撕扯着:“宝贝,你先冷静下好吗?”
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依旧缩在那哭个不停,脑袋缠着纱布,双眼红肿,嗓子都哑了。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了,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抚她失控的情绪。
蓦然间,温热的触感贴了上来,她睁大了眼,顿时忘了哭泣。
唇上很热很热,她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那里,贴合处仿佛被灼伤一般,re1a辣地溢开。
他在她唇上贴了贴,很快就退开,黑暗中的声音很沉:“现在可以冷静下来了么?”
……
最后,他抱着她去了浴室,把她放在马桶上,然后拉上门:“爸爸就在外面,好了叫我。”
崔敏从来不曾见过这样憔悴的顾川离,眼底赤红布着细密的血丝,衬衫皱巴巴的贴在身上,似乎好几天不曾收拾过,下巴都冒出了青灰se的胡茬。
男人一脸倦se坐在床沿,父nv俩正说着话。
她扣了扣房门,笑着走进去:“影影好些了吗?”
闻声,房里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
顾川离站起身,接过她手里的果篮:“你怎么过来了?”
崔敏眉眼一瞪,嗔了他一眼:“你还说,要是老刘没提起,我还不知道呢,你打算瞒我到影影出院呀?我老担心她,就过来了。”
“影影没事吧?”说着,她探身去看顾江影。
“不碍事。”顾川离说。
顾江影突然背过身:“我困了,想睡会儿。”
崔敏:“那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