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惊恐地望着前方,到死都没想明白,自己明明已经藏得好好的了,为何还会被发现。几百名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惊呆了,一时竟都停了下来。钱指挥使大骇,下意识地大喊:“白副将……”眼看白副将死不瞑目地倒在地上,他从震惊和恐惧中回神,一扬马鞭,高声疾呼:“有埋伏,快跑!”士兵骤然回神惊慌失措地往前跑,但刚跑出几十米,小山坡上一块块大石头滚下来,轰隆隆地砸在了他们身上,刹那间,道路上哀鸿遍野。钱指挥使骑马狂奔,但马儿的速度哪比得过飞箭的速度。陈云州重新搭箭拉弓,羽剪飞驰,没入钱指挥使的后背。他也是个狠人,挨了一箭,仍旧策马狂奔,但没跑多远就再也坚持不住,吐了一口血,然后重重从马上摔了下来。陈云州带着人下山,对那些倒在血泊中还没咽气的葛家军补上一刀。不一会儿,地上便留下了百来具尸体。至于其他的葛家军,已经屁滚尿流地四下逃窜了,大部分都钻入了周边的林子中。
陈云州他们人不多,而且林子很大很绕,想在里面找出几个人不容易。他索性就放弃了,让这些家伙去跟林中蛇虫野兽作伴吧,等庆川安稳下来,总会揪出这些家伙的。他命人带上白副将的尸体,将藏在山坡上的马牵下来,骑马直奔庆川,顺手将在马路上逃跑的几十名葛家军也一块儿解决了。自从粮仓被人在眼皮子下烧了之后,葛家军的士气就陷入了持续的低落中,白日里连打牌玩的人都少了。本来打仗是个提着脑袋上场的危险活,将士们的压力很大,时常需要发泄,军中又没那么多女人。所以底层士兵最喜欢干的事便是赌钱。上面的军官知道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太过分,就装没看见。但现在士兵们也不赌了,将自己抢的钱、发的军饷都悄悄藏了起来,时常盯着远处庆川城高大的城墙窃窃私语。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长期下去,只怕这些士兵心里要生出别样的心思了。军师将这种现象禀告给了葛淮安。“大帅,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免得他们有时间胡思乱想。”葛淮安阴沉着脸说:“那就让他们组队出去抢,粮食通通带回来,其他的谁抢到就是谁的。”这样既解决了军中粮食短缺的问题,又让他们发泄了体力,还给他们搞到了好处,重塑了信心,一举三得,再也不用担心军中这些士兵叛变。“可是,方圆二三十里都没有粮食了。离咱们最近的县城是庐阳,其他县城都有一百多里。即便抢到粮食,也不是那么好运回来的。”周将军忧虑地说。“而且派出去这么多人,咱们营中的人太少了,不安全。”一百多里,一来一回就两三百里了。按照现在的速度,怎么也得花个四五天的时间。葛淮安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安全?难不成你还觉得庆川官府这群胆小鬼真的敢出城跟咱们对决?”军师皱了皱眉,久久拿不下庆川,大帅的脾气越来越急躁了。他开口道:“大帅,周将军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的人太分散,不是好事,不若等白副将的消息吧, 庐阳县没什么兵力驻守,想必要不了一天,他就能拿下庐阳,带着新兵和粮食回来,届时,粮食短缺的问题自然迎刃而解,这样军心也会安定许多。”葛淮安想了想,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咱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拿下庆川。只要拿下了庆川城,庆川府其他几个县再想拿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能舍本逐末了。”“白副将他们离开多久了?”军师微笑道:“这是第五天。按照他们的行军速度,今明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那还好,营中的粮食还能撑两三天了,他们回来还刚好能接上。葛淮安稍稍放了心,道:“那依军师之见,这些士兵该如何安置?”军师提议道:“让他们轮流训练吧,表现优秀的可赏钱一贯。”有这个赏钱吊着,大部分士兵都会比较认真,如此既练了兵,又让士兵们没空胡思乱想,逐渐从上一场败仗的阴影中走出来。葛淮安颔首正欲答应就见亲卫进来,拱手禀告:“大帅,庆川知府陈大人命人送了一样礼物过来,指明是送给大人的,请大人出去过目。”“哦?什么东西?”葛淮安来了兴趣。亲卫道:“是一个红木做的精致匣子。”葛淮安讥诮地勾了勾唇:“莫不是庆川城坚持不下去,这个陈云州终于打算要向咱们服软了?早干什么去了?”周将军连忙拱手道:“恭喜大帅,不费吹灰之力就即将拿下庆川。”“哈哈哈, 走,出去看看他献了什么玩意儿。”葛淮安率先起身,带着几个将领和军师出去。出了营帐,只见空地中一张案几上放着一个雕刻着精美祥纹的匣子。匣子四四方方的,长宽一尺半有余。这种匣子一般都是装古董珠宝之类的,毕竟匣子就造价不菲了,装太便宜的东西,那还不如匣子值钱。看到这样一个匣子,葛淮安更加肯定了心里的猜测,心情顿时大好。真没想到,还能峰回路转。这下军师找的人弄不出那爆炸的玩意儿也没关系,等他们拿下庆川,配方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葛淮安满脸堆笑伸手就想去揭匣子的盖子,却被军师拦住。军师一脸凝重地看着匣子:“大帅当心,还是让其他人来吧,小心这是庆川官府的奸计。我曾在书上看到过,有人给人送礼,盒子中装的是饿了好几天的毒蛇,也有安置机关的,一旦打开里面的机关就会弹射而出,击中开匣之人。”“陈云州此人狡诈阴险,不可不防。”葛淮安自恃武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