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那些关系离自己都太远了。可当他跨进墓园,看到那张黑白照片上的女人时,那种对死亡认知的冲击感突然就变得很清晰而深刻。也是在那个时刻,他意识到,唐易似乎只剩他自己了。海风吹起唐易的衬衫衣角,他的目光遥遥望着泛着波澜的海平面,开口的声音平静。“她身体一直不太好,总是头痛,她觉得没什么大碍,拖着不肯去检查。三年前,一次晕倒送去了医院,才查出是脑瘤。瘤体已经很大了,压迫到视觉神经。”“肿瘤细胞扩散得很快,她在床上撑了几个月,并发症一下子就让她垮下来了。到后来,她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有时候喊我的名字,有时候又喊那个男人的名字。”“我记得很清楚,医生告诉我准备后事的那天,我去病房看她,她竟然有力气坐起来了,她求着我让她出院,她想再见那个人一面。”“我没有办法,只能去了唐家,可那个男人避而不见,我只能把话带到。后来,我妈在医院里每天都盼着那个人出现,可直到我妈去世那天,他都没有来医院看过她。”“处理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银行卡,每年那个人给的钱,她都没有用过。”“其实我都知道的,她只是想借着每年拿钱的机会,再去见一见那个人,那是她唯一的途径了。”“有时候我真的觉得她挺傻的,她都那个样子了,那个男人都没来瞧过一眼,她却还在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