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在我面前挑拨我姐妹关系,我不会信的, 今日我本未请你,看在谢姝的面上才未下逐客令, 你好自为之吧, 不要逼我亲口赶人!”李噙露撂下狠话, 转身便走。贺兰香这时道:“病急乱投医, 是李妹妹你今日才讲过的笑话,难不成你也要效仿楚人,行那费力不讨好, 不到黄河心不死之蠢事?”李噙露的步伐顿下一瞬,之后毅然决然地迈开腿,未曾回一下头。细辛春燕在廊下将话听去九成, 回来道:“怎么办主子, 这李姑娘看来是铁了心了, 您还能拿她如何?”“如何?”贺兰香长舒口气,口吻轻飘释怀, “爱如何如何吧,好言难劝要死的鬼,横竖今日我也走这一遭了, 即便日后她吃亏了,也怨不到我的头上来。”贺兰香下了长廊去找谢姝, 只道自己睡觉认榻,换了地方睡不好觉,晌午歇不好,一天没精神,得赶紧回府上补觉才是。谢姝虽觉得奇怪,想到她有孕在身,还是应下了,亲自送她。其他闺秀多与谢姝为伍,见谢姝送贺兰香,便也跟着一同前往。和风习习,柳枝轻摆。早上几块糕点把谢姝吃香了嘴,眼见贺兰香要走了,谢姝腆了腆脸皮,问:“嫂嫂,你今日带上马车的糕点,是府上厨子做的,还是在外头买的?”贺兰香笑道:“府上厨子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是西华门外福海酒楼出的点心,底下人惦记着我喜欢,每日都会赶早前去等头茬出炉,京中各式点心那么多,我吃着,觉得也就这家算做出了点名堂。”谢姝点头,心里默默记下名字,准备回头也差丫鬟每日过去蹲点。言谈中,众人已上了池上廊桥。廊桥通体木制,桥下碧波流动,桥上凉风习习,姹紫嫣红一群女儿家,成群结伴走在桥上,远望着,如同仙女下凡一般。池畔芭蕉树下,李噙露本再欲与卢宝月谈及姐姐李萼,听到动静一眼望去,立马惊了心魄,顾不得娴静端庄的大家闺秀形象,扬起声音便呵斥:“那桥年久失修,撑不住你们那么多的人,快点下来!”谢姝在桥上听到,很是不以为然,朝贺兰香嘟囔:“露儿姐的反应也太大了些,这桥看着不是挺结实的吗。”贺兰香本要附和,耳畔却在这时听到咯吱一声裂响,心尖一颤,不由低头扫去。蜜合色的裙摆下,只见一截桥板节节开裂,绽出无数细缝,似是眨眼间便会彻底断开。兴许是本能反应,贺兰香在一瞬之中首先推开谢姝,自己再想后退,便已为时已晚,伴随一声巨响,桥板裂个粉碎,她的脚下霎时踩空,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衣带纷飞,宛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蝶。“主子!”细辛春燕齐呼出声。细辛伸手去抓,却只拽到一截银红披帛,急得浑身哆嗦,不知所措。一瞬之间,蝴蝶搁浅,水花四溅,贺兰香坠入池水,不停挣扎呼喊救命。从开始到事发,不过一个眨眼时间。谢姝被吓得呆了,魂魄飞个干净,根本反应不过来。其他闺秀先是被吓愣住,随之便是放声尖叫,想冲上岸又不敢,唯恐多迈一步足下桥板也会断裂,胆小者当即大哭,口中乱喊爹娘。李噙露脸色惨白,回过神便大嚷丫鬟快去找会水的来救人。在她身旁,卢宝月被场面吓到失语,再说话口中便已是痛呼,捂着肚子直说难受,往下一看,脚下羊水已蜿蜒成溪流,夹杂着鲜红血丝。李噙露刚喊完救人,立即便要喊婆子抬来步辇将卢宝月抬到房中待产,随行的接生婆子也要唤来,好赶紧着手准备接生事宜。在池子里呼救的贺兰香,逐渐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