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前八分钟,王照回来了。
肖玉梅像看到救星一般看了王照一眼,又很快低头。
男生们也恢复原样坐好。
王照并没有注意,她在教室门外跟几个学生会干部吩咐事情。
“嗯,大概就是这样……对,这件事我已经不想再强调了,新生入校已经两个月了……就依照规定处理……他不服?不服让他来找我。”
少女说完还有些生气,如玉白皙的脸颊上现出一抹薄红,几个部长讪讪的离开,少女转着轮椅进来,听见同桌吹了声口哨。
少女的眼睛看过来。
男生趴在桌子上,装死。
周围几个男生又在偷偷的笑。
“扰乱上课秩序,谭辉,去教室后面罚站十分钟。”少女面色不愉,小眉毛蹙起来。
“收到,班长。”男生回答的一本正经,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后面站着,站姿懒洋洋的。
周围同学通通偷笑起来。
少女的眉头蹙的更深了,“站好。”
“是!”男生以立正姿势回答。
少女想说些什么,又不知怎么说,只能抿唇,转着轮椅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位置在第一排,进门的左前方,位置后面的同学好心的将课桌往后移开一个大空间,让王照方便坐轮椅。
哪怕快放学了,王照也很是静的下心来,翻开一本纯英文文集认真的看了起来。
肖玉梅坐在讲台上暗暗看着她,看着她进来后喧嚣的教室鸦雀无声,看见她进来后轻飘飘的两句话就让先前恶意羞辱自己的男生乖乖去罚站,看见班上无论男女同学看见她脸上都满是善意和喜爱,哪怕是班级上最嚣张恶劣的男生看她的眼中也没有污秽与下流。
多么明显的差距。
她为什么就不是王照呢?
她要是王照就好了。
但没两分钟,教室闯入一个不速之客。
官景予上身穿着名贵的黑色衬衣,下面搭着黑色九分裤,露出凸起的脚踝骨,昭显出少年优越挺拔的身姿。少年散漫的靠在教室门框上,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像是刚运动完的样子,右手食指上转着车钥匙玩,气质慵懒又桀骜。
不耐烦的催她,“该走了。”
王照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向他比了个二。
官景予轻嗤了一声,似是嫌她呆板,不耐烦的过来扯她轮椅。
少女拦不住,有些气闷的鼓起脸,到底叫他给拖走了。
教室里肖玉梅的同桌看着,感叹了句,“不愧是会长,连跟官少的关系都这么亲近。”
肖玉梅以为是在跟自己说话,抬起头看了同桌一眼。
同桌瞬间变脸,“看什么看,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话,一天天的模仿会长,东施效颦,也不自己照镜子跟会长比对一下,你配吗?”
肖玉梅愣住,如坠冰窟。
同桌的话似乎揭开了她一直以来内心及其不愿承认的事实,她就是在东施效颦,不自觉的模仿着王照。
留跟王照一般的长直发,说话时模仿的王照的语气,走路的姿态,喜爱的书籍和食物。
她在怨恨那些将她与王照混淆,把她当王照替身的人,自己却又处处追随王照的影子。
是她可笑。
官景予今天开的是一辆敞篷的玛莎拉蒂,张扬的大红色,造型流畅优美,几乎每个经过的学生都会忍不住看一眼。
王照坐了他快一个星期的车,就没见他重样的。
今天有点例外,官景予没有送她往回家的路走,反而开向京郊。
“你要干嘛?我要回家。”
官景予回她:“急什么,又不是卖了你。”
随手从后座够过来一个精美的糕点礼盒,看着少女郁郁不乐的脸,挑动了一下眉头,将盒子丢给她,随口道:“手下人买的,我不吃这种东西,路有点远,你自己吃。”
少女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双手握着盒子没有打开。
“怎么?怕我毒死你?”
“又不是没可能。”
“呵,王照,你是非跟我过不去了是吧?老子这几天起早摸黑送你送你上下学,你他妈一直给我冷脸,是觉得我脾气好是吗?”官景予直接把车子停在路边,脸色阴沉。
少女害怕的眼尾都红了,但依然犟着嘴,“又不是我要你送的。”
打了沈均还不说,还差点打了她雇的司机,她就没见过比他还嚣张无理的人。
官景予看清了少女眼中的意思,得,合着这就是个记仇的白眼狼。
他官景予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过,偏偏她还不领情。
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一样,同时暗暗心惊。
自己做的这些行为,几乎脱离了他自我的控制,变得不像官景予。
早晨定好六点半的闹钟起,花二十分钟洗漱,一天胜过一天精心的穿着,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