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再踏进摩洛尔一步了。『你慢慢在脑中纠结吧。』康茗趁着对方毫无防备,亲吻她脖颈。『我回房间了。』她说,带上门。黎冬默摸了摸方才被吻的位置。如果是程昱晴,那该有多好?她伸手拿起对讲机,按下通话键。『昱晴,这里是冬默。』松手。在心里默数一百秒。按下,『昱晴,这里是冬默。』松手。两百秒。按下,『昱晴,这里是冬默。』松手。三百秒。按下,『昱晴,这里是冬默。』松手。四百秒。按下,『昱晴,这里是……』松手。
五百秒。黎冬默放下对讲机。晚安,昱晴。站在门外的康茗,贴着木门。『昱晴究竟是何方神圣呢?能让你如此上心。』思绪回到现在,康茗望着黎冬默背影。「怎么了?」黎冬默转过身。「听说…对讲机有回应了?」她问道,心中的忐忑就快要压过她的理智。黎冬默看向桌上的对讲机。「对,是昱晴。」「你有回应吗?」「没有。」黎冬默摇头。没有?怎么会?「对方回应你了,你不开心吗?」「现在开心还太早了。」黎冬默躺上床。「为什么?」康茗不解。「她……」话语未落,对讲机那头又传来了声音。「冬默,是我。」程昱晴的声音。黎冬默衝上前,抓起对讲机,凑在耳边。「你还好吗?」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我现在住在你房间,我有好好的维持整洁喔!」「对了,我们的薰衣草开花了!」「很漂亮呢,它叫作小默,可爱吧,它长得很好喔!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很惊讶。」程昱晴翻开桌上的笔记本。「你的笔记本超乱的,一直重复出现的生物是什么啊?狗狗吗?」「我在后面写了很多东西,等你回来再和你分享。」「昨天我和洁莘还有孙凛一起去打猎,结果不小心猎到一隻带着小两个小孩的郊郎,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注意到。」程昱晴说着,黎冬默彷彿可以看见她垂下眼眸,自责的模样。「大家都回来了。」「谊茵也…她安葬在墓地,我们每週都会去看她。」「她肯定也很想你,下次我们再带着薰衣草去看她。」「冬默,你会回来吧?」「如果你听到的话……」「可以和我说说话吗?」「我在家等你。」黎冬默紧握着对讲机,蜷缩在木桌旁。好痛…心脏好痛。「冬默…」康茗走近,蹲下身子。黎冬默咬着手指,努力不哭出声音。「那个是小狗啦…我明明画得很像…」她对着对讲机说道。但没有按下通话键。「你要不要先……」康茗试图为对方做些什么,可她不知道此际的黎冬默需要什么。黎冬默将对讲机收进口袋。起身,开始收拾背包。「你在做什么?」康茗上前,抓住对方手臂。「我要回去。」黎冬默直视着对方双眸。她的眼神从来不会说谎,康茗是知道的。这个女人,什么都藏不住。「你难道对这里都没有一点不捨?帮助过你的那些人。」「对方几句话,你就可以说走就走?那我们算什么?」「康茗!」两人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院长。「不要闹了。」他走进房间。「院长。」黎冬默唤道。「你决定要走了,是吗?」他看向她。「对。」黎冬默頷首。「对不起,让你们白费心了。」院长走近黎冬默,拍了拍她的肩膀。「从第一天看见你的眼神,就知道会有这一天了。」他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你赖在这里这么多个月,反而让我吓一跳呢。」「院长…」「车子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车子?」黎冬默和康茗不可置信。三人来到医院的地下室,黎冬默从未进入过这里,地下停车场的味道陌生却又令人兴奋。「三大桶汽油在后座,你要非常小心,绝对不可以被击中,或是放任何易燃物在后座。」院长说着,打开驾驶座的门。「这台车就给你了。」黎冬默坐上驾驶座。「谢谢院长。」她双手搭上方向盘。「回到摩洛尔以后,记得用无线电通知我们。」「没血没泪。」康茗双手环胸,站在父亲身旁。嘴上气着,可眼里写满不捨。「我会的。」黎冬默頷首。院长关上车门。黎冬默看着方向盘,又看了看仪表板。「对了,要怎么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