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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奇怪的梦境 去赴楚子航的生日宴会(1 / 10)

芬里厄看路明非不动作,似乎陷入了沉思。于是他偷偷转过龙头,把长长的舌头伸进打开的薯片袋里,想要偷吃几片。可路明非全身忽然一颤,手中的薯片被摔得粉碎。他抱着脑袋,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痛楚。

他想起来了,最后自己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天空是黑色的,漂浮着的云朵却是血红色的,黑夜漫长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他衣衫破碎凌乱,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将刺在尸体上的剑拔了出来,然后颓然地坐在王座上喘息着。

他忽然发现王座居然是设在山顶上的。他心里涌起了不详的预感,恐惧如蚂蚁群一般密密麻麻地爬到他身上,他告诉自己不要看,可却还是忍不住朝着山下投去目光。

山居然是成堆的尸骸堆积而成的,有些尸骸的脸他认识,有些他不认识。它们的腐烂程度不一,有的早就连面皮都不剩,有的却还是完好如初。更奇怪的是这些人的死法,有些人看起来像是被大火烤焦了,另外一些却像是被水泡胀了,肚子高高地隆起。

他靠近了尸骸山一点,想要看清他们都是什么人。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小男孩,他趴在地上,穿着小西装,脸浸泡在血水里。他有种奇怪的预感,觉得自己和他认识,那是一种很奇怪的亲密感,好像他们一起生活了几千年一样。

他小心地把男孩翻过来,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愣住了。那张稚嫩的小脸此刻沾满了血污,眼眶里空洞洞的,里面的眼瞳已经不见,只剩下一团血污。

像是一团浓墨在水中爆炸开来,他忽然想起来这人是谁了。

路鸣泽,那个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小魔鬼,为什么他会死在这里?

那滩血水中忽然反射出明亮的金黄色,他一愣,随即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瞳孔。可那好像又不是,因为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他想起来了,路鸣泽的眼睛,是他亲手挖出来的。他一个个看向那些尸骸,默然想起了他们的名字。楚子航,凯撒,芬格尔,叫不上名字的如山的尸首上坐着的人是他,这世界上唯一的王。

像是有冰冷的液体从自己心脏流过,他觉得自己的心痛得无法呼吸。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害死所有人。彻骨的孤独感汹涌而来,山脚下火光攒动,他能听到举着火把的人们的赞颂声,那是在宣扬他的战绩和威名。

可他又是谁呢?杀死所有对自己重要的人的路明非,还是那个路明非么?

他的口鼻忽然被什么东西淹没了,他挣扎着扑腾,于是一下子从浴缸中坐了起来,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只穿着比基尼的绘梨衣,只是眼神没有聚焦。

忽然有几个大汉破门而入,死死地按住这个用色眯眯眼神看着他们的家主的流氓,倒是绘梨衣微微红了脸,没有说话。

他有时会想起那个梦,然后在心里庆幸幸亏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什么血之哀这种东西。他们只是一群单纯的能占卜打卦的人罢了。你问为什么楚子航跟凯撒这样的好学生也要算卦?因为校长算得准,花言巧语就拉了这两个人入伙,笑眯眯地看着这俩人打得如火如荼。等两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学费已经不能退了,而且俩人谁也不肯服输,就这样成为了校内着名的两男神。

不过除了算卦学校嗨教其他的,比如看风水啊挑日子啊,偶尔会教他们怎样复活自己心爱的仓鼠,只是成功率堪忧。他们学校的确有很多天赋异禀的家伙,只是科学无法解释他们的能力,于是就来这个神神叨叨的学院了。

在梦里的他呼风唤雨,老天都得给他让路,他还成了王嘞,可是王那么孤独的东西,有什么好的?他更喜欢跟绘梨衣在一起,要是那俩兄弟别那么护犊子就更好了。

他跟芬里厄闲扯了一会儿,把手揣在裤子里慢悠悠地就回去了,反正晚上他们还会再见面的,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出去逛街,给绘梨衣多买几个小玩偶带回去。他再怎么穷,这点钱还是有的。

晚上的时候他忽然接到了一条短信,

“来我家玩,大家都来了。”

“芬里厄呢?不是说在地铁里么?”

“我跟夏弥商量了,把弟弟运到我们别墅了。”

路明非心说好家伙芬里厄那么大块头楚子航是怎么瞒天过海的,但是想想楚子航一身腱子肉再加上夏弥还有风王之瞳这种搬家必备的技能,想来搬块重点的石头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腹诽到夏弥的力气也太大了,自己以后一定不要惹她,不然那拳头可是能打死人的。

路明非到达现场才明白楚子航这么做的缘故。楚子航的别墅大门敞开着,花瓣和红毯一路从大门铺到屋子里,穿着礼服的阿姨们都站在路边谈笑,显然是楚子航妈妈的朋友,即使老了也风韵犹存。他犹豫了下,今天他只穿了t恤牛仔裤,实在不像是正式的打扮。但他之前问了楚子航,楚子航说随他开心,他也就穿着平日的装扮来了。要是知道是这种场合,他早就去租西装了好么?

偌大的客厅里已经被装饰了各种冒着粉红泡泡的气球和丝带。作为今天的绝对主角,楚子航戴着一顶小小的生日帽,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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