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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高)(26 / 34)

也是我的继父。

我向来不肯承认楚天甚与我有任何关系,但我不得不面对他,将近十年。

十三岁那年,父母离婚,父亲离开了这座城市,母亲火速改嫁,带我搬进楚天甚的家。

第一次见面,楚天甚牵着莲的手,又牵起我的手,交叠着握在一起,朝我温文尔雅地笑:“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相处。”

他说一家人。

因为他,家庭这个概念成为困扰我多年的噩梦。

我想我这一生,都无法忘掉他的模样。

哪怕是在梦里,他的笑容,他的手指,他低头跟我说话的神态,语气,动作……都清晰得仿佛他就站在我身边,站在我身后。

他戴一副金丝细框眼镜,目光投向我,眼神之中的笑意截断在冰冷的镜片之后,令我无端觉得很不舒服。

后来好多年,只要提起温文尔雅这四个字,又或者见到任何戴着类似的金丝细框款式眼镜的男人,我都会条件反射地生理性作呕。

莲比我小一岁,初次见面时,他还没到生长期,比我略略矮了半个头,我轻声喊他:“你好,小莲。”

他不答应,倔强地将脸转向另一侧,不肯看我和我的母亲。

那时我便知道,日后与莲的相处,定不会过于亲密,不过在重组家庭里,彼此能够相安无事,已经很难得了。

我与莲就这样关系寡淡地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几年,我喊他小莲的时候他从不答应,甚至微微皱眉以示反对。但是没关系,我依旧自顾自地喊着小莲,哪怕后来他高出我好多好多,我还是这样喊他,谁叫他在年龄这方面永远只能是我的弟弟呢。

莲的智商比同龄人高很多,十二三岁的年纪,他已经在电子竞技领域展现出了过人天赋,受邀加入了国内知名战队的青训营,白天在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当模范学生,晚上闷头躲进自己的卧室排位上分。

我的卧室与莲的仅一墙之隔,他一向沉默寡言,咔哒咔哒的机械键盘声是他唯一愿意向外界传递的声音。

一开始我听着只觉烦躁,整夜整夜的,被这无尽的机械噪音骚扰到失眠。后来渐渐地,我开始依赖它,它是如此的清脆悦耳,是我同黑夜梦魇挣扎时,唯一能够得到的回应,与陪伴。

万籁俱寂的深夜,本应沉睡的时刻,楚家至少有三个人是清醒的。

我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颤栗地感受着他的手指缓慢地抚摸过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再探入到我的腿间……

楚天甚第一次进入我卧室的那个深夜,我到楚家还不满一个月,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巴,嘴唇贴在我耳边轻轻地告诉我:“让我抱抱你。”

“第一次在你妈妈那里看到你的照片,我就想抱你了。”

我当然没有傻到以为这是父亲对女儿表达亲昵的方式,我知道他是在猥亵我,这种事情本不应该发生的。我被吓傻了,我推不开他。

第一次没有推开,后来再也推不开。

从此我的世界永无宁日。

楚天甚每晚进入我卧室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摘下他的眼镜,放在我的书桌上。

他似乎并不近视,眼镜对他而言不过是种装饰品,是种对外的社交礼仪,遮掩他原本的面目。这种行为给我一种极强的心理暗示,一旦他摘下眼镜,就会变成夜间那个可怕的男人,以至于很多年后,我看见他摘眼镜的动作,仍旧条件反射地浑身僵硬,不寒而栗。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笑一笑,口吻不像对小孩子说话。

“因为你好欺负,因为你无依无靠,你爸爸不要你,你妈妈不要你。”

“你妈妈想要我。”

“我要她的原因,只不过是为了你。”

……

我听见莲卧室内传来咔哒咔哒的机械声,拼命地在脑海里放大它们,试图掩盖楚天甚附着在我后颈处的呼吸与话语。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时刻我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莲的模样,默默想着,他知不知道此刻隔壁在发生什么。

每一夜皆是如此,每一夜。

其实莲知不知道并不重要,对我而言,他醒着便是一种默契。

好像命运的一道细绳,我拽着这一端,他拽着那一端,轻轻晃动便能引起他的轻颤回应。当然这所谓的回应只是我强加给自己的错觉,让我能够假装,自己还没有被永远地抛弃在这一侧的黑暗世界里。

我的痛苦,始终有着一位无知无言的旁观者。

无论他愿不愿意,知不知晓,他都陪我度过了这样的每一夜。

冗长黑夜,有人清醒着痛苦,有人清醒着无知,还有人清醒着,偏偏每一夜都假装沉睡岁月静好。

沉睡的是我的母亲。

她知道一切。

当我第一次尝试着反抗楚天甚,颤抖着威胁他我要告诉我妈妈的时候,他只是一笑,问我:“你觉得你妈妈会管吗?”

“要不是你,我为什么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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