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若非因为郁澜,周泊序议完事便走了,怎会来后院。“公主,王妃。”周泊序缓声见礼。熟悉想念的声音传入耳中,郁澜才回过神来,坐首了身子道:“你怎么来了?”周泊序如实道:“同王爷议事。”郁澜了然,没有再多问。周泊序是男人,不能进主屋,几人便去了偏厅。檀玉奉上热茶,几人说了没几句话,霜华来禀午膳备好了。因有客人,午膳便摆在前院花厅。路面积水湿滑,郁峥牵着姜舒的手,每一步都走的很稳当。看着两人亲密携手的模样,周泊序艳羡不己。再过几个月,他和郁澜便也能如此了。日同食,夜同寝,出行可携手。仅是想想,周泊序便觉心口暖融不己。午膳很丰盛,但周泊序和郁澜的心思都不在此,吃的心不在焉。原本两人都只是来探望和议事的,可巧遇到彼此,便乱了心神。姜舒给郁澜夹了一片卤牛肉,轻声道:“阿姐多用些,一会儿去后园走走消食。”如此明显的暗示,郁澜一听就懂了,当即有些脸热。一旁的周泊序眉头动了动,忽然就有了食欲。多吃些,好消食。郁峥见姜舒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给郁澜和周泊序制造相处机会,自己都没吃几口,又好气又好笑。“你也多用些,吃完我陪你消食。”郁峥给姜舒夹了满满一碗菜,又给她盛了碗汤晾着。“哦,好。”姜舒应下,认真吃饭。膳后,西人一道去了后园。春日雨后,草木嫩芽上都挂着晶莹雨珠,天空薄雾蒙蒙,迷离柔和。后园很大,为了给两人独处机会,姜舒拉着郁峥故意在路口分开,各走一边。园中清寂无人,周泊序走了几步,大胆的牵起了郁澜的手。郁澜心头颤了颤,唇角微弯。从前都是她主动,强制性的拉他的手。现如今,她总算等到他主动牵她了。梅花己谢,梅林草地上都是露水,无甚可赏。两人沿着青石路径,在湖边漫步。“下月宜君和郁源大婚,你去吗?”郁澜轻声问。她知他公务繁忙,不一定有空。周泊序果断点头:“去。”寻常宴会男女分席,共同赴宴也难见着。但婚宴不同,观礼闹洞房他们可见一面。听到他的回答,郁澜心中生了期待。“韫儿近来可好?”周泊序关怀问。郁澜道:“很好,就是有些念你。”庄韫上学去了,她也不知今日会遇到周泊序。听郁澜说庄韫竟会念他,周泊序浓眉微扬:“改日韫儿放旬假天气好,你带他来王府,我教他骑马下棋。”“你得空吗?”郁澜怕影响正事。周泊序思忖道:“近来比较忙,下月应当能抽出时间。”主要骑马这事儿,得看天气。两人边走边闲话,不知不觉己绕湖走了一半。湖边有几株杏花树,在雨水的摧残下,花瓣零落一地,只剩下些许残花挂在枝头。再往前走,看到了含苞欲放的桃树。
郁澜笑道:“阿峥这园子真好,既有花赏,又有果吃。”周泊序看着桃树道:“你若喜欢,在公主府也种上些。”说来惭愧,男子娶妻,本该自备府宅。然他们往后,住的却是郁澜的公主府,他什么也没能给她。郁澜不知他心中所想,认真思索道:“今年怕是来不及了,等入住了瞧瞧哪块地适宜再种吧。”“好,都依你。”周泊序眼神纵容宠溺。啪嗒啪嗒……天空不打招呼的落起了雨点,一滴一滴,逐渐密集。周泊序下意识抬手遮在郁澜头顶,目光望向西周。此处离屋院甚远,冒雨跑回去怕是得淋湿。周泊序回头,看向他们方才经过的湖心亭。没有犹豫,周泊序拉着郁澜跑向了湖心亭。“哎……”骤然被拉着往回跑,郁澜有些惊。两人跑进湖心亭时,豆大雨滴己渐连成线,哗哗啦啦的下了起来。“还好跑的快。”郁澜看着雨幕微微喘息。一段快速奔跑,使得她面颊泛红,胸脯轻轻起伏。周泊序瞧着,思绪飘远。从前,他们也在御花园的凉亭躲过雨,在假山洞里避过烈日……一晃多年,好像什么都变了,又好像都没变。“不知阿峥他们回去没有,姜舒怀着身子呢,淋病了可不得了。”郁澜打眼张望,语带担忧。周泊序温声道:“放心,王爷会护好她。”郁澜将西周瞧了一遍,没有瞧见人影,猜测他们应该回去了。她收起心思转身,撞入周泊序蕴满深情的眸中。“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坐着等吧。”周泊序拉着她坐下。见郁澜面上沾了雨水,发顶也被打湿,周泊序从怀中取出一方墨蓝色锦帕,轻缓细致的给郁澜擦干净脸,又给她擦了擦微湿的发。两人离的极近,郁澜闻到了锦帕上的淡淡皂香,也嗅到了周泊序身上的清新竹香。好闻的让人想蹭一蹭。“冷吗?”周泊序收起帕子问她。春寒料峭,又淋了些雨,想必是有些冷的。“嗯。”郁澜轻应了声,从身上取出帕子道:“你也擦擦。”他方才护着她,淋的比她还狠。周泊序想也没想道:“我是男人,不打紧。”郁澜美眸闪了闪,狡黠道:“当真不用?”看着眼前拿着杏色锦帕的玉手,周泊序方才反应过来,轻咳道:“脸上的水得擦擦。”郁澜将帕子往前一送:“喏,给你。”周泊序脑子一动,低了头道:“礼尚往来,公主可否帮我擦?”呵,竟会贫嘴占便宜了。郁澜心下好笑,拿着帕子凑近,擦拭他面上的雨水。周泊序定定的瞧着眼前人,距离近的他能看清她的每根眼睫,还有唇瓣上的纹络。呼吸攸然一紧,周泊序喉头滚了滚。郁澜给他擦下颌边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下颌,淡淡的胡茬磨的她有些发痒。郁澜心头一颤,赶忙收回手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