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故姐弟俩一怔,抬眼看向来人。来人身量欣长,容貌俊俏,手持折扇一副吊儿郎当的纨绔模样。“这笔不错,你小子有眼光。”郁源将笔拿在手中细瞧了番,丢还给姜宁。姜宁小心接住,生怕掉地上摔坏了。这还没付银子呢,摔坏了算谁的?见是郁源,姜舒松了口气,笑问道:“郁世子怎的有空来此?”“哼,你将酒楼丢给我,自己来逛玲珑阁。怎么,你能来我就不能来了?”对于姜舒哄骗他入坑,当甩手掌柜一事,郁源记恨在心,很是不满。尤其是姜舒口口声声说她事忙,却又被他撞见在闲逛,郁源更气了。姜舒自知理亏,想送礼摆平:“这阁中之物郁世子可有瞧上的,我送你。”“瞧上什么你都送?”郁源挑眉试问,眼睛快速搜寻。姜舒心中一咯噔,豁出去道:“只要郁世子喜欢。”郁源闻言奸诈一笑,当真仔细挑选起来。看他这架势,姜宁凑近姜舒小声道:“阿姐,他看起来不怀好意。”姜舒点头:“我知道,你去瞧瞧你可还有什么喜欢的。”郁源此人虽蛮横恶劣了些,却守信重责,明辨是非黑白。郁峥能同他交好,便足以证明他自有过人之处。不过是花些银子罢了,就当是讨弟弟欢心了。郁源认真挑选许久,挑中了一把白玉折扇。“郁世子好眼光,这白玉扇扇骨为南阳白玉所制,上雕精美花纹。扇面上的山水图,是大师亲手所画,独一无二,配郁世子正正好。”伙计腆着笑脸,不遗余力的夸赞。郁源听的十分顺耳,展开折扇摇了摇,满意道:“这扇子我要了。”“承蒙郁世子惠顾,这白玉扇售价一千八百两。”伙计笑的见牙不见眼。听到这价格,郁源心中抖了抖,手中的扇子险些拿不稳。荣王府虽是皇亲国戚,家产也算丰厚,但也没到如此铺张地步,每月给他的月例也不过一百五十两。一千八百两,算上月例和翠云楼分利,也得一文不花的攒好几月。这要是他自己买,定然得心疼死。心虚的清咳一声,郁源故作镇定的看向姜舒。姜舒莞尔一笑,大方道:“我送郁世子。”一千八百两于姜舒而言,并不算什么,能与郁源深交,很划算。姜舒乐意,姜宁却不乐意。姜家虽富裕,但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给一个外人花这么多。虽心有不满,但姜宁并没有说出口,他明白他阿姐如此做自有道理。“檀玉,给钱。”姜舒吩咐檀玉,先将玉扇的钱付了,好叫伙计和郁源放心。白得一玉扇,郁源喜不自胜,心中对姜舒的怨气消失殆尽。将之前的扇子丢给小厮,摇着新扇子准备回去炫耀。“郁世子来此只为这把折扇?”姜舒疑惑出声。郁源一愣,这才想起自己来玲珑阁的目的。“险些将正事给忘了。”郁源收起折扇一击掌心,望着架上宝物认真选看。姜舒笑了笑,转而也同姜宁挑选起贺礼来。“咦,那鞭子不错,取下来本世子瞧瞧。”郁源选了半晌,没有中意的,无意间抬头一瞥,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鞭子。姜舒姜宁被郁源的惊奇声吸引,下意识扭头看去。那是一条黑色长鞭,手柄两端镶嵌着五色宝石,十分别致漂亮。只是这鞭子,一瞧便是给姑娘家用的。
姜舒忍不住好奇:“郁世子可是要送姑娘家?”郁源点头,拿着鞭子细细观摩。郁源出身皇族,所认识结交的姑娘也定然是高门贵族的闺秀,这长鞭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姜舒怕郁源送错礼物,轻声提醒:“送姑娘家为何不选珠宝首饰?”“我觉着她更喜欢这个。”郁源瞧着手中长鞭,很是合意。听郁源如此说,想来他心中有数,姜舒不再多言。“阿姐,你瞧这个。”姜宁惊喜的喊。姜舒收回视线,瞧见姜宁捧着一只金镶红宝石手镯,特别精致漂亮。“公子好眼力,这手镯上镶嵌的宝石是红玉珊瑚,不仅做工独特精致,设计更是巧妙,别有洞天。”见识过姜舒的财力后,伙计态度大变。小心拿过姜宁手中的手镯给他们演示。“此处有个暗扣,打开后可往手镯里放入香珠,戴在手腕上遍体生香,妙不可言。”“难怪我闻着这镯子有香味,原来里面有香珠。”姜宁恍然。红玉珊瑚香珠手镯,姜舒觉得这东西精巧独特,孙宜君定会喜欢,便要了。从玲珑阁出来,己是傍晚,姜宁揉着肚子道:“阿姐,我饿了。”“走吧,去翠云楼。”姜舒语气宠溺纵容。方及饭时,翠云楼己坐客过半。姐弟俩首奔雅间,点了一桌菜。等菜的间歇,姜宁同姜舒闲话。“阿姐,你为何要送郁世子那般贵重的东西?”姜宁不知姜舒与郁峥的关系,不懂姜舒与郁源之间的渊源,心有疑惑实属正常。看着有些吃味不满的少年,姜舒贴近他耳边低声道:“他可是世子,翠云楼全靠他顶着才没人敢闹事。且与他相熟,于姜记也有利。”“经商光有脑子和眼光可不够,还得有人脉和靠山。”姜宁听完,瘪嘴道:“真麻烦。”这便是他不愿从商的原因。姜舒摸了摸少年的脑袋,轻声解释:“这不是麻烦,是人情世故,不仅经商需要,做任何事都需要。”便是官场,也是如此。姜宁虽年纪尚小,但心思灵活,一点就透。他想起上次姜父伤重时,便是倚靠姜舒的关系才能请到太医。姐弟俩说着话,菜很快便上来了。都是姜宁爱吃的,他己想了许久,吃的十分尽兴。一日时光转瞬而过,次日姜舒又换上了男装打理姜记。这日早间她刚要出门,听到下人来报,说沈长泽来了。他来做什么?姜舒眉头立时皱起:“不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