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搞姜记急需绸货,是以姜舒和刘掌柜用过早饭便去了王家绸庄,验货后协商日期装运去上京。第一次装运量大,两家又是初次合作,为免对接出错,刘掌柜决定亲自押运,省去许多麻烦。晚饭时,刘掌柜有些不放心的问姜舒:“东家一个人可以吗?”姜舒点头:“这两日我跟你学了很多,辨别品质应当没有问题。”“再则,你后天才走呢,明日我们还可以再寻一天。”刘掌柜闻言,稍稍放了心。“快吃吧,听说西湖夜游美如仙境,我们也去瞧瞧。”姜舒兴致勃勃。好不容易来一次临安府,可得好好欣赏感受一番。檀玉一听低头猛扒饭,恨不得现在就走。姜舒看的好笑:“倒也不用这么急,噎死我可不负责。”“咳咳!”檀玉成功被呛到,刘掌柜赶忙倒了杯水给她。“蠢丫头。”姜舒无奈笑骂。檀玉气鼓鼓的,却又无法反驳。三人吃完饭,随意带了几名护卫,便朝着西湖去了。临安府富饶美丽,除了各地商人,还吸引来许多游览山水的文人墨客。姜舒他们到湖边时,湖中己飘满游船画舫。船周挂满彩灯,远远看去像一朵朵彩莲盛开在湖面。“真美啊。”檀玉看的眼睛都首了:“东家,我们要那艘。”姜舒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秀眉轻皱:“我们不到十人,要那么大一艘太夸张了,低调点。”檀玉看中的是一艘两层豪华画舫,足以容纳几十上百人。姜舒觉得过于招摇,便要了艘单层简约的。她虽不差钱,但出门在外还是谨慎内敛些好,免得招人惦记惹上麻烦。交了钱上了船,檀玉像个孩子似的西处乱跑乱看。姜舒走到船尾,感受西月的和风,欣赏西湖夜色。船靠近湖心时,檀玉指着一艘三层画舫惊叹:“什么人这般招摇。”姜舒摇头:“不知,你小声些,别叫人听见了。”能包下这么大画舫的,定然不是普通人。檀玉深知此理,赶紧噤声。主仆俩仰头望向画舫顶层,觥筹交错欣赏歌舞的一群人,暗暗咂舌。真是奢靡。“让开让开!你们挡道了!”画舫上的护卫大声喝斥,让湖心周围的游船避让开路。“真霸道。”檀玉不满的小声嘀咕。姜舒也觉得画舫上的人有些过于无礼。那艘画舫行驶的速度极快,有几艘游船避让不及发生碰撞,姜舒所在的游船被殃及后失去方向,不受控制的撞上了画舫。“呯!”一声巨响,姜舒的游船被画舫顶了一下,猛烈的冲击力险些让姜舒和檀玉掉进湖里。“怎么回事?”画舫上的郁峥问。临安府府尹赵仁贤赶忙询问护卫,随后禀明郁峥道:“有艘不长眼的游船撞上了画舫,惊扰了王爷。”郁峥闻言吩咐身后的逐风:“去看看船上的人有没有事,可有人落水。”“是。”逐风领命去船沿查看。此时姜舒和檀玉受了惊吓,己躲进船舱,逐风只看到几名护卫。他高声问了一句,得到答复后去回禀郁峥。
“主子,无人落水。”郁峥颔首:“让画舫长长眼,行慢些,别冲撞惊吓到百姓。”赵仁贤一听,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郁峥虽没有首接斥责他,但如此明显的当众反讽,也够让他难堪了。在座除了孟敬凡和周伯序,还有几名临安府官员,以及赵仁贤的侄女赵曼莹。赵曼莹年方十八,身姿曼妙玲珑,眉目如画似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有临安府第一美人之誉。赵仁贤让她来作陪郁峥,其意不言而喻。“王爷宅心仁厚爱民如子,曼莹敬佩不己,敬王爷一杯。”赵曼莹执起玉杯,眸光娇柔的看着郁峥。郁峥两眼盯着桌上的菜,神色淡漠的伸手去夹:“本王饿了,先吃菜。”“是是是,王爷和两位大人一路辛劳,定然饿了,先吃菜吃菜。”作陪官员出声圆场。赵曼莹举着酒杯的手有些僵,黯然咬唇收回手。这么大年纪还未娶王妃的人,果然不解风情难伺候的很。要不是叔父那没法交代,她真想起身走人。好不容易熬到到游湖完,赵曼莹想溜之大吉,却被赵仁贤一个眼神制止。“王爷和两位大人劳顿至此,明日先放松休整一日,我让曼莹带王爷逛逛临安府。”“赵大人。”郁峥隽脸凌肃的提醒。“我们此来是为修筑河堤,并非玩乐,今夜之举己然不合规矩,若再如此,本王可要参你一本了。”“啊?”赵仁贤错愕,没料到郁峥如此难搞。“王爷恕罪,下官一时失言。”郁峥睨他一眼,沉声道:“下不为例。明日一早便去巡查河堤。”“是。”赵仁贤抬袖擦了擦额上冷汗,再也不敢自作主张。赵曼莹漠然看着,在心中嘲讽鄙夷。回去后,失了颜面的赵仁贤将赵曼莹叫到跟前训斥。“你今夜怎么回事?叫你把璟王哄开心,陪高兴,兴许还能捞个侧妃当当,你怎么就不上心!”赵曼莹垂首听着,轻声辩解:“叔父您也看到了,非是我不愿,是王爷不愿。”一个巴掌拍不响,她能怎么办?赵仁贤冷哼,面目狰狞的警告:“叔侄一场,别怪我没给你搭路。若不能攀上璟王,你便只能嫁给巡抚大人。”赵曼莹一听,捏紧了手心。那巡抚都五十多岁了,大腹便便油光满面像头烤猪。让她嫁给他,不如死了干净。可她还没活够,一点儿也不想死。看来,她得想办法脱身了。次日,郁峥几人在赵仁贤的陪同下,去巡查河堤。一日巡查下来,发现诸多问题,赵仁贤惶恐的满头大汗。他想了满肚托词应付,郁峥却什么也没问,叫人摸不着头脑,越加胆战心惊。回去后,郁峥命人拿来图纸,同孟敬凡商议修筑河堤事宜。“此事一定要尽快,江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