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唐昕立刻便换上一副温柔笑脸,软语向崔冰认错道歉,颇为诚挚的主动表示绝不将这秘密泄露给旁人。以崔冰的出身,最擅长的便是察言观色,她一看就知道唐昕对南宫星别有所图,便只是不咸不淡的回了两句,就交给南宫星去应付,自己不再开口。等到唐昕识趣的离开,南宫星闩好房门,这才顾得上问崔冰:“你那边又出了什么事?又有人在偷偷看你么?”这次他下了决心,要是还有人不惜败露行迹也要来找崔冰的麻烦,他就悄悄潜过去捉个现行出来。不想崔冰怯生生的摇了摇头,道:“今儿晚上没人,我、我就是不舒服,翻来覆去睡不着。”“嗯”南宫星像模像样的抓起她左腕捏在手中,沉吟道“脉象倒是挺稳,怎么,是着了风么?”崔冰皱着眉心摇了摇头,捏着衣襟道:“我在房中看了一会儿碧痕,总觉得好象隐隐约约想起了一个人。可只要一仔细去想,就会浑身发冷,不停地出汗,总感觉要是那样睡过去,一定会做噩梦,很可怕的那种噩梦。”南宫星心中一颤,走过去抚着她的面颊柔声道:“你想起的,是不是你打算托人帮你去找的那个女子?”崔冰的身子抖了一下,细声道:“应该是吧,我我不该忘了她的,她肯定是很重要的人,我、我只要想到她,就想哭。她会不会是我姐姐?”南宫星将她抱进怀中,道:“想不起,就不要勉强。将来找到了那人,你自然就知道了。”“可要是找不到呢?”崔冰的声音隐隐带上了一丝哭腔“我连她的脸都想不起来,我竟然只记得一块pi股上的胎记,这要这要怎么找人啊。”“天无绝人之路,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南宫星轻笑道“实在不行,我就豁出去夜探百家,看谁和你说的年纪相近,就掀开被子看看那人的pi股。只是将来我必定要被玉捕头捉进牢里,你可要记得时常去探望我。”崔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他胸前轻轻捶了一拳,道:“哪儿能真这么找,我我再费心思好好想想就是了。其实今晚我就觉得脑子里隐隐约约有点什么想冒出来,说不定哪天机缘巧合,我一下子想起来了呢。”她刚一说完,又笑着补充道:“我就是想不起来,大不了不找,可不许你去满世界瞧人家大姑娘的光pi股。”看她心情转好少许,南宫星又与她聊了片刻,这才哄着她上床休息。今夜很可能会有人动手,他不敢贸然留给对方可趁之机,便当真只是与崔冰和衣而卧,倒头入眠。崔冰心思还算透彻,初一躺下还面带红霞的悄悄将鬓边的发丝理了一理,聊了几句闲话,发觉南宫星今夜并没什么其他打算,也就收了荡漾心神,乖乖侧头躺好闭上了双目。而她所预料不到的是,随着南宫星为她逐渐打开心防,许多尘封的碎片也都不知不觉的飘荡出来,终究还是化为了惨烈的景象,毫不留情的呈现在她的梦乡之中。她最先感觉到的,是皮肉被烧焦散发出的刺鼻腥臭,即使事隔多年,仍能在一瞬间唤起她心底最浓重的恐惧,绑缚着她让她动弹不得。狞笑的男人将手上的烙铁放回炭盆,拎起一桶水浇了下去。泼溅开的水雾中,露出了一个女孩湿淋淋的身影,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肩后那一块圆形的伤痕还在冒着热气。崔冰看着那个女孩,尖锐的痛楚从心头向全身扩散,她想哭,想喊,可身体里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提不起来,只有无边无际的绝望,让周围的一切都慢慢的扭曲,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