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诚的工作室的会议室里,一个多小时,李顾的耳边英文,韩语,普通话相互交替。
苏泽华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五官,俊美绝伦,目中隐有精光,眉宇间充满自信。
虽然时不时能感受到苏泽华投来的视线,李顾仍然觉得自己像是被无形地隔开,苏泽华离自己更遥不可及。
会议结束,针锋相对仿佛只是个插曲,苏泽华和李诚谈笑风声带参加会议的所有人,步入提前订好的一家韩式烤肉店。
身着韩国传统服饰的服务员站在桌边,把一片片红红的牛肉烤的’滋滋‘作响,刺激着大家的味蕾,李顾面带着礼貌的笑容,眼神却空洞。
他感觉和这桌上的每一个人,和整个亚运村,甚至和这个世界都格格不入。仿佛是阴沟里的老鼠,莫名其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无所适从。
回到酒店以后,童总和小顾拿着资料跟着苏泽华进了他的房间。
李顾悻悻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哪里不舒服?”苏泽华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屋,手抚上他的额头。
“有点累!”李顾轻叹了口气,仿佛刚刚回过神,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李顾笑起来,浓烈似墨的眸荡漾出一圈圈黑色的涟漪,明明蕴含千言万语,却在无边的深渊中交织缠绕,似是,永远不会吐露,亦永远没有尽处。
苏泽华深深迷醉,仿佛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已被吸迸去。轻轻把他搂进怀里,隔着衣服轻抚着他的后背。
“你们好优秀!”良久,李顾的声音在他怀里闷闷的。
“工作而已……”也许很不堪,苏泽华没有说下去。
胸口凉凉的,小东西在哭。苏泽华将他搂的更紧了,全程会议他都在关注李顾,他认为自己是懂他的,所以他心疼的要命,有些话却不可言说,只能轻轻拍打着李顾的后背,直到他发出轻微的鼾声,自己才闭上眼睛。
如注的大雨倾盆而下,一顶黑伞缓缓而至,伞下的人身带清寒之气,好看得并不张扬,几缕被雨水沾湿的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前,眼尾不经意上挑,而最奇的还是那双眸,即使在滂沱的雨雾中依旧灿若星辰,一瞬间便叫人失了魂,丢了心。
想拥他入怀里,张开双臂,发现始终保持着一段无法逾越的距离,他大声呼唤他的名字,直到传来冷哼,苏泽华才蓦然惊醒。
身侧熟睡的人恬静的枕着他的手臂,不似梦里的冷洌,让人心悸。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苏泽华就觉得李顾并非池中鱼,不需要任何名牌的加持,却处处彰显独特,哪怕见到他哭的像个孩子,也并不显娇气。
梦里的那个他独立又高傲。全然不像昨夜泪流如注的他,把无助和脆弱倾泻释放,在苏泽华怀里抽噎。
苏泽华自私的希望,他委屈,压抑,难过……只能在自己怀里……
李顾醒来时,床边空荡荡,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很疲惫,原来哭也是需要力气的。床头留着张字条:晚上一起吃饭!
临近中午,尤大姐到酒店,惊讶的说:“小李?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呃…是,是水土不服……尤大姐你怎么来了?苏总他……”
“他说你身体不舒服,担心你,让我来看看……”尤大姐的话语间掩不住的关心。
虽然李顾解释眼睛一会儿就能恢复,有居委会大妈潜质的尤大姐,还是不放心李顾一个人呆在酒店,热情的邀请去她家包饺子。
盛情难却,转了两次公交车,李顾惊奇的发现尤大姐住的小区门口不仅立着’闲人免进’的牌子,还有武警站岗?!
尤大姐小声对李顾说:“以前小苏和他们一样。”
李顾看向站在岗亭里的人,和他差不多的年纪,黝黑的脸上,炯炯有神的眼睛目不斜视,腰束武装带,威武的挺立在岗位上。
苏泽华腰束武装带的样子?李顾不禁笑了起来。
“咱们这个大院,站岗里面最精神的,还得是小苏,人也老实,谁家有什么事,他跑的最勤快,童总的媳妇儿要不是小苏,早就没了……”见她一笑,尤大姐讲的更来劲。
他身姿挺拔,原来是当过兵!
“那年,刘云下课回家晕倒在楼梯口,小苏正准备去站岗,二话没说背着就往大院的医院走……哎!后来小区传遍了这个事,树大招风啊,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不是好事吗?”李顾很纳闷。
“哎!医生说幸好去的及时,可惜还是拴了条腿,到现在走路还是瘸的,童总舍不得媳妇受罪,也就决定不要孩子……到了!就这儿!”
尤大姐答非所问,李顾也没继续追问。一进门的客厅,装修十分古朴,家具看起来年代久远,红木沙发前摆着一张藤竹椅,躺椅上面放着一件没织完的毛坎肩,用的是大红色的毛线球。
“随便坐,像在自己家一样。”
尤大姐圆滚滚的身材消失在客厅,李顾不太自在的坐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