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仿佛找了他一段时间,“平时赶也赶不走,有点事反而找不到人……”
话还没说完,匪心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师尊…呜呜呜…师尊”
匪心扑进白涯的怀里,将整个头都埋进去,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整张脸乱七八糟,眼泪鼻涕全擦在白涯的胸口。
“这是怎么了?”白涯一惊,把他搂进怀里,在他背上一下一下拍着安慰,“没事的,没事的。”
“匪心、匪心摔了一跤。”匪心哭得断断续续,“摔跤,呜呜呜……呜呜”
白涯将他头发上的叶子捏去,看到脸上细碎的伤口,心疼道:“是这地坏,绊倒我们匪心了。”
“师尊。”匪心紧紧抱住他,“师尊不能丢下匪心,师尊去哪里都要带上匪心。”
白涯叹一口气:“那是自然。”
匪心抽噎着,从白涯胸口传去闷闷的声音:“如果有一天,师尊发现匪心是个坏孩子,会把匪心赶走吗?”
白涯把他抱起来,边往住处走,边道:“那师尊就勉为其难变成坏师尊,和匪心待在一起吧。”
匪心哭得更大声,想要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但白涯的脸庞在阳光下如此圣洁,如此清明,匪心不舍得有任何的恶欲玷污他。
匪心哭累了,垂头听白涯沉稳的心跳声,说:“不行,师尊是世上最好的人。”
“师尊也只是普通人罢了。”白涯轻笑。
阴影里,一道身影紧紧盯着两人的背影,不断重复:
“不许对他撒娇……”
“我的……”
“我的心心……”
“我的”
“都得死……”
……
如此下去,匪心肉眼可见地消瘦,也不似曾经那般活泼。
唯一高兴的是,每到发情的日子,伶舟会默默出现在他房中,虽然不太讲话,动作也不娴熟,但匪心也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能躲便躲,除去躲不过的日子,只能得过且过。
寒暑秋往,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
学舍时间不长,一共两年。
第一年,传诵书籍,教养身心;第二年,下山,除恶兽。
任务并不繁重,以实力为限,每人根据卷轴带回一枚兽丹便为完成。
这些世家子弟有家族帮持,什么邪崇,什么妖兽,根本不在话下,大多数人不用一年便可完成。
可对一只魅兽来说,难如登天。
匪心蹲在白涯的书房里,焦虑地啃咬手指关节,望着角落出神。
怎么办?
一旦出了师尊视线之外,便彻底失去庇佑。到时候别说三天,一下山被直接拖回去变作禁脔也说不定。
他一直期盼着能像师尊一样惩恶扬善,在心中幻想过无数次匡扶正义的场景,却在此刻生出退缩之意。
不如……不如直接告诉师尊吧,师尊对自己向来偏袒,说不定就原谅了呢……
白涯推门而入,一眼就见到了蹲在角落的匪心。
“干什么呢?也不嫌角落灰尘大?”白涯背手,闲适地走到房中的一张黑松木桌前,将手中之物置于桌上。他见匪心仍一动不动,笑道,“快过来呀。”
匪心慢吞吞站起来,转身的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师尊!”
书桌上,一柄长剑安然放置,正是白涯的本命剑——长吟。
早在白涯为凡人时,这柄剑便随他杀出威名。长吟斩过帝王,杀过阿蛮,屠戮恶鬼,也误伤过善人,这柄剑早有灵性,是一把往生之剑。
昭示着一切可以从新开始。
“来。”
白涯向他伸出手,匪心犹豫片刻才搭上去。
师尊的手掌并不细腻,有着一层薄茧。早几年前,这层茧狰狞地遍布掌心,养了匪心之后,白涯收起剑,不再参与到世俗是非之中。
手被白涯握住,指尖传来冰凉的刺痛感,长吟在两人双手之间轻盈一划,两滴血珠缓缓从空中升腾而起,落在剑上。
长吟发出轰鸣,剑身震颤,剑体染出通红的血色,很快恢复温柔光寒。
白涯笑盈盈地看他,道:“还不领剑?”
匪心的眼眶瞬间潮湿,立刻单膝跪地,双手高捧。
白涯将剑置于他手中,剑锋利如雪芒,薄可削发,在匪心的手中却柔和而安稳。
头顶传来声音,白涯振声道,
“得了我的剑,便要做到最好。”
匪心的目光在长吟上久久停留,抬眼,与白涯视线相撞。
匪心道:“弟子想向师尊求一件物品。”
近出发前几日,前所未有的平和,那两人竟没有再来骚扰他。
白涯为匪心收拾行李,几乎将半个寝殿都装进去。虽说皆收于纳戒之中,没有什么重量,但匪心还是挑拣出来一半,然后在下一次清点时又被白涯装进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