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买这些?”
“有意思。”赵景时笑了笑,“我爸也有一辆,是我爷爷送他的,保存了几十年的东西,转头被赵恩荣拆了。赵恩荣那个时候六岁,走哪儿拆哪儿。”
荣戎安静地听着。
“出去散散心?”赵景时伸出手,“坐我后边?”
荣戎腿也不短,曲着难受,赵景时放弃了让荣戎坐后座的想法,干脆推着自行车和他并肩走在一起。
“我……”荣戎欲言又止,垂下眼睛,“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脑子乱糟糟的。”
“那就不说。”
“我以前……是个很不好的人。”荣戎忽然没头没尾说了一句。
“多不好?”
荣戎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赵景时拍拍他的肩膀:“可是你现在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放松一点。你还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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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
赵景时踩着自行车到处乱转,在一家小酒馆前面停下来,他去酒馆喝酒。
“生面孔?哪儿来的?”有人看见赵景时,“喂!兄弟!找亲戚来的?”
“别闹,人家一看就是城里人。”有人眼光上下巡视赵景时,赵景时脱了西装外套,但是一时疏忽没有摘掉自己的表,于是有人阴阳怪气,“瞧瞧这气派,啧。”
赵景时倒是也没生气,要了两扎绿玻璃瓶啤酒几串烤串,自来熟地坐在人边上:“兄弟,这还有位置不?”
男人正在打牌,眼皮抬了一下,要死不活:“有是有,你爱坐哪儿坐哪儿。”
赵景时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这个男人手里是一副烂牌,正在绞尽脑汁。
赵景时从男人手里抽出两张梅花4:“出这个。”
男人骂起来:“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我这儿正想着,你捣什么乱?”
赵景时倒是很淡定:“听我的,能赢。”
男人骂骂咧咧,把牌顺便一甩,赵景时倒是淡定的接过,两分钟之后居然真的赢了。
赵景时要的烤串正好到了,赵景时把烤串放到男人面前:“吃吗兄弟,我请客。”
男人没动,警惕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赵景时开门见山:“我有事要问你。”
男人白了他一眼:“你要问快问,没兴趣和你这种怪人废话。”
“你认识荣戎吗?”赵景时问道。
“荣戎?”男人看了他一眼,“他老子不是刚死,你认识他?”
“认识,陪他过来处理他爸的事情,感觉他最近不太对劲,来问问。”
男人皱眉:“你是他谁啊?”
赵景时随便搪塞了一下:“同事,荣戎现在在做主播,我也是。”
赵景时的外貌确实有说服力,男人顿了两秒:“他那老子确实不是人,他不愿意回来也是正常的。”
“他养父?”
“荣戎是从孤儿院领养的,他养母不能生育才领养的他。养母对他还行,但是生了病,很快就没了。”
赵景时皱眉:“什么病?”
男人嗐了一声:“谁知道呢?反正很凶险,也就半年的事情,人就不行了。他养父就不行了,不知道听谁说的,说是荣戎把养母克死的,把人虐待得邻居报警了好几次,当着警察的面说他是怪物。”
“不过说也奇怪,无论被打成什么样儿,这小子从来不留疤,那一身白肉和被人娇生惯养出来的一样。”
“他老子也不是人,你说你不想养还回去也行啊,偏偏又想有人喊他一声便宜老子,又爱酗酒,你说养猫猫狗狗也给他一口吃的呢。荣戎这算是一口没捞着,还要被他那便宜老子揍。”
“这孩子身体不好,刚开始为了躲他老子还上上学,不过高一就辍学了,他自己也没说什么原因,我估计是身体不怎么好。别说,这孩子小时候还挺有书生气,之前读的中学是我们镇上最好的,最优生免学费上的学。”
“没人欺负他?”
“谁敢啊?”男人笑起来,“谁敢惹咱荣哥。”
“你们都叫他荣哥?”
“是啊,我们这片儿没人打得过他。”
赵景时想起之前荣戎揍那群小主播,其实那个主播并没有受伤:“不至于吧?我和他认识时间也不短了,他好像力气没有那么大。”
“不至于?太至于了,这个小疯子会把酒瓶砸碎往人身上抡的,他可是耍□□的好手,指虎不离身。”男人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你就算把自己裹成粽子,只要有一条缝荣戎都能把刀片送到缝隙里。大家都知道他的本事,一直躲着他,倒是没让这小孩儿进过局子。”
“因为他疯,不要命,所以真有人打架会去找他帮忙,也有人怕他真的不要命,说什么都要调解。荣戎就索性站在那里,听他们调解,还是调解不下来,再揍人。”
赵景时想象了一下荣戎板着一张小脸站在两个大汉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