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没事吧?来来来,这是止疼药,你先顶顶。”
猪哥的心肝肺都抖了一下,每次看到牛叔这样笑时,他都会做噩梦。
这是笑得越憨,打人越狠啊。
“没事,我确实有嫌疑,但真的不是我。”猪哥用力强调,“我今天没打过电话,肥羊你也在,如果我打电话肯定瞒不过你,对吧?”
他问一直守在地下室门口的矮胖女人。
画着大浓妆的中年女人肥羊穿着一件紧身的衣服,勒出身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
她冷冷地看了眼猪哥,转向蛇哥时,马上变成讨好和谄媚的神态,“蛇哥,他今天在地下室这里确实没打过电话,至于在外面,我就不知道了,我可没一直守着他们……”
猴子附和道:“猪哥一直和我在一起,这报警的肯定不是他。”他的脑子转得飞快,“再说了,蛇哥您的线人这么厉害,报警的话肯定瞒不住身份,猪哥不至于找死,肯定是别人……蛇哥,线人怎么说的?”
猴子对猪哥没什么感人的情谊,只是这事说不好会牵连到自己,毕竟他和猪哥一直待在一块儿。
蛇哥意味不明地看着他们,说道:“线人说值班的警察将你们的谈话录下来了。”
猴子一脸惊恐,“这么说,我和猪哥的身份暴露了?蛇哥,这正好证明不是猪哥报的警,我觉得像是我们谈话时,有人趁机拨了110。”
他的视线忍不住扫向肥羊,这里就他们三人,叛徒该不会是肥羊吧?
肥羊冷冷地
看了他一眼,就像在看一个白痴,“猪哥的手机一直在他身上,我又没碰过,怎么用他的手机打110?”
猴子赶紧将视线收回来。
这里面最不可能背叛的就是肥羊,这娘们心胸狭隘还恶毒,若被她嫉恨上,他再精明都讨不了好。
反复翻看猪哥手机的蛇哥眉头蹙起,实在查不出什么,他能做的是将手机砸碎,连同芯片一起冲入厕所。
做完这些,他那双蛇一般狭长的眼睛阴森森地扫过猴子和猪哥,“这件事疑点太多,肥猪先观察一段时间。猴子,这段时间你盯着他。”
猴子点头如捣蒜,暗自决定,一定要往死里盯猪哥,若是他真是叛徒,他肯定饶不了他!
像他们这种作恶多端的恶人,被警察抓住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猪哥捂着疼痛的胸口,不敢露出丝毫怨恨之色,对着蛇哥卑躬屈膝。
蛇哥站起身,吩咐道:“老牛,去将车开过来!”然后又指使其他人,“赶紧将地窖里的货提出来,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条子竟然已经盯上他们,这里不安全,得马上转移。
夕阳西下,对于生活在太平盛世的人而言,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然而对某些人而言,却是逢魔时刻,一步步迈向地狱。
一辆面包车在山路上疾速奔跑,六个年轻女孩被塞在后面的货厢里,她们被绑起来、曲着膝盖坐在里面,被绑着的手脚已经麻木。
当药效过去后,所有女孩都醒过来了,她们被堵住嘴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有眼泪哗啦啦地流着,没有停过。
大概走的是小道,山路十分崎岖,苏笑笑被颠得东倒西歪,时不时会撞到车厢。
鬼爸爸在她每次要撞车厢时,会下意识的伸出手想帮她挡挡,结果只是徒劳。
见鬼爸爸一脸愧疚焦急的模样,苏笑笑只能用眼神安慰他,表示她真的不疼,这点小疼痛比起大冬天时,手上生疮肿得像萝卜,一碰就出血还要给养父母全家做饭洗衣服要轻松多了。
也比养父喝醉酒时的毒打轻松多了。
其实养父喝醉的时候,直接上巴掌还是轻松的。有一年冬天,她和养父母回老家过年,养父又喝醉了,甚至拿着烧火棍打她,她记得自己当时吐了很多血,晚上烧得厉害,迷迷糊糊中,她听到养父母说,要去山上挖个洞将她埋了。
当时,她觉得真的好冷啊,从身体冷到灵魂。
那时候,她依稀仿佛看到自己被埋在冰冷的泥土里,身体被虫子一点点吃光了所有的血肉。
她不想死,最后她挣扎着,拼命地从地狱爬回人间,她不想就这么默默无闻地死去,她不想别人提起她时,印象是“可怜无用的赔钱货”。
即使她生来无父无母,无人怜爱,无人对她抱着期待,她还是想在这世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就算死去,也要在别人的惋惜中死去,像一颗划破天际的流星,短暂却璀璨。
“我不疼的。”
她很想这么说。
鬼爸爸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疼惜,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模样,让她有种错觉,自己被车厢撞击得青青紫紫的身体,比差点死去的那年冬天受的伤还要严重。
原来这就是有爸爸的感觉吗?
会为孩子遮风挡雨,即便是毛毛细雨,也舍不得让孩子淋到。
苏笑笑觉得口水又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即使是鬼,她也觉得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