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克化,你就长点心吧。”
黎夫人抖着手,嘶哑地骂道:“滚滚滚!都给我滚!”
沙太医怕她被气厥过去,赶紧上前为她把脉,摇头晃脑说了一堆吊书袋的话,最后建议黎夫人别动不动就生气,心胸一定要放宽点,不然日后会影响寿命。
伍氏用一副“看不懂事孩子”的表情,语重心长地道:“黎夫人,你都是多大的人啦,竟然还这么爱生气?你想想啊,若是气死自己便算了,但你有孩子,你要是气死了自己,黎大人总得再娶吧……”
仿佛想到什么,伍氏突然一拍手,“亲家母,郁云多亏你的教导,才能生得如此优秀。你培养她辛苦了,我相信黎大人再娶的妻子也会学你培养你女儿美云的。你家美云现在可还没有郁云优秀呢,但经过继母的培养后,肯定能像郁云一样优秀……有时你不得不承认,亲生的就忍不住过度溺爱,溺爱过度的孩子熊得很,不够优秀啊。”
黎夫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一双眼睛怨毒地看着她。
她家美云好得很!不需要继母教育也足够优秀!
还有你是不是暗示我虐待黎郁云?
黎夫人气到最后,只觉得心口一阵绞痛,不禁捂着胸口,一阵心慌。
她胸口突然疼成这般,该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吧?先前就吐过血,人有多少血可以吐的?
死亡的恐惧让黎夫人无瑕再关注其他,她惊慌地叫起来:“沙太医,我喘不过气来了!”
沙太医很想翻白眼。
都同她说过无数次,不要动气,不要动气,气大伤身,这道理到底懂不懂?
伍氏等人象征性地慰问几句,见黎夫人又一副要晕过去的模样,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假惺惺地叮嘱几句,终于浩浩荡荡地离开。
很快,京城又有新的流言。
这次的流言传得很广,连四皇子都听到,这让他隐隐有些后悔选择黎美云,黎美云有这么愚蠢的母亲,想必教出来的女儿也不怎么样,若是太蠢的话,实在划不来。
他也是要名声的。
黎夫人可顾不上这些,她是个极度怕死之人,也担心沙太医受人指使,故意骗她。
在沙太医离开后,她又让人去请民间有名的大夫过来,结果每个大夫都说,她的身体有损,需要好好休养。
一个、两个、三个大夫容易被收买,这十几个大夫,总不能都收买了吧?
黎夫人顿时被吓到,终于决定听从医嘱,好好养身体。
如果自己真的死了,还未到四十岁的丈夫绝对会再娶个年轻的女人,黎郁云的今天就是她所有孩子的明天。
惊慌失措之下,黎夫人也没有留意到闺女身上的变化,粗粗地叮嘱她几句后,便让人去整理箱笼,没过两天,她就去了庄子养病。
黎夫人倒不是想这般折腾,而是若
留在府里养病,只要看到黎郁云那张脸,她就忍不住来气。
影响她长命百岁的东西既然不能消灭,那也只能远离了。
幸好继女很快就会出嫁,等她嫁了自己再回来也不迟。
黎夫人去了庄子养病后,见不到继女的脸,也不用为府里的事忙活,这日子过得十分得舒心还解气。
她就要看看,若没自己这当家主母帮衬,黎郁云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处理自己的婚事?
伍氏既然敢让自己没脸,她就让伍氏未来的儿媳妇没脸!
春芽忧心忡忡地问:“小姐,若是夫人这病要养到您的婚期到来都没办法回……”
府里没有女主人操持婚事,她家小姐会被全京城的人嘲笑的。
黎郁云丝毫不担心,淡然地道:“若是母亲真的病得没办法主持婚事,只怕父亲会考虑找个能办事的新人了。”
对于她那只讲利益的父亲,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父亲既然看重定远侯府这门亲事,绝对不会让婚礼出现什么问题。
是以金氏就算只剩下半口气,爬都要爬回来,将婚事办得尽善尽美。否则她那父亲一定会十分乐意让金氏“病逝”,毕竟男人升官发财后,估计最期盼的就是死老婆了。
黎郁云没当回事,拿起一个香囊,“春芽,你看这个香囊的颜色怎么样?”
春芽看了看,“小姐,这颜色是不是太亮了点?”哪个男人会受得了这么金光闪闪的颜色?特么的俗气!
“你不懂,有人喜欢。”黎郁云悠然道。
春芽这才反应过来,想到这香囊是送给小侯爷的,突然觉得小姐选的颜色对,如果是小侯爷,他确实会喜欢这个颜色。
主仆俩正在商量香囊的花色时,黎美云怒气冲冲地登门。
“黎郁云,都是你的错!”
黎美云依然不改脾气,每次来这里,都是横冲直撞的。
她来到黎郁云面前,恶狠狠地冲着她嚷嚷道:“都是你的错,你不孝不悌,竟然又将我娘气病了!”
哟,这是来找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