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爸爸妈妈写信。”明月锋说,他右手捏着铅笔,左手翻阅字典,“有的字我不会写,但又不想用拼音。”
“什么字?”印寒问。
“哝。”明月锋将信纸推给印寒看,纸上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亲ai的爸爸妈妈:】,明月锋问,“爱怎么写?”
印寒也不会,他凑到明月锋身边,两个小脑袋挨在一起,一同寻找复杂的字。
“这个带心的愛字好看。”明月锋说,他一笔一划抄下来,“愛是要用心的。”
印寒佩服地看向小伙伴,他觉得明月锋比班里那些笨蛋同学聪明太多,讲话有道理,性格也温和,真好。
电报取消
“书房还没收拾好,锋锋晚上和寒寒挤一晚。”楚悠站在门口,将小黄鸭睡衣递给明月锋,“好不好?”
明月锋转头看向印寒,问:“可以吗?”
印寒点点头。
明月锋朝楚悠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眼弯弯地答应:“好的。”他伸手拢住印寒的肩膀,“我给你讲睡前故事,我妈妈给我买了一本《皮皮鲁和舒克贝塔》。”
“锋锋这么爱看书啊?”楚悠问。
明月锋得意地说:“我看过好多故事,都可以给寒寒讲。”
“十一点了,你们俩赶紧去刷牙洗脸。”楚悠揉揉明月锋的脑袋,“我给锋锋找个毛巾被。”
“谢谢悠悠阿姨。”明月锋拉着印寒跑进洗手间。
拾掇干净的两个小朋友爬上床,并肩躺好,印寒抱住金黄月牙抱枕,眨巴眨巴眼睛,问:“你要抱吗?”
“啊?”明月锋没明白。
“这个。”印寒拍拍怀里的月牙。
“不用。”明月锋捏捏月牙带着的睡帽,半撑起身子倚着床头,台灯暖黄的灯光照亮书页,字里行间镶嵌拼音,明月锋磕磕绊绊地念道,“舒克跟妈妈颇啊……爬上了写字台,果然,桌子上有一盘香颇嗯……喷喷的花生米。”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多字我不认识。”
“没关系。”印寒抱紧月牙,卷卷毛挨着明月锋的手臂,“你念吧。”
明月锋从书脊的缝隙瞥一眼印寒,没忍住又揉了揉对方的卷毛,继续往下读。
盈月如玉盘,高悬夜幕中央。印诚久扒着门缝观察两个小朋友,他小声说:“看来寒寒挺喜欢锋锋的。”
“太可爱了。”楚悠握紧拳头,放在唇边压抑声音,“两个小宝贝都好乖啊。”
“明天咱们去买个更亮的灯泡给台灯换上。”印诚久说,“现在光线有点暗,怕早早给孩子弄近视了。”
“行。”楚悠悄悄关上门,“再买两套运动服,听子琳姐说锋锋运动量大,一天换一套衣服。”
念了一会儿故事,明月锋快要睁不开眼睛,他把故事书放在床头柜上,关掉台灯,出溜进被窝,听印寒规律的呼吸声,许是早已陷入梦乡。
小孩子睡觉不老实,两人滚来滚去,一会儿抱成一团,一会儿分开两边,月牙抱枕被踢到床脚,印寒抱紧明月锋的胳膊不撒手。
清晨,楚悠踏进卧室,捏捏明月锋的脸庞,说:“锋锋,寒寒,起床啦。”
印寒迷迷糊糊睁开眼,双目无神地看着楚悠,张开手臂,说:“妈妈,抱。”
“多大了还抱。”楚悠将儿子拢入怀中,偏头看向刚刚睁开眼睛的明月锋。
明月锋看着面前相拥的母子,落寞地移开眼睛,他也想要妈妈抱。
楚悠伸出左手,一把将明月锋拉进怀里,说:“姨姨抱。”
明月锋无措地抿唇,抱紧楚悠的腰。
“今天锋锋想去做什么啊?”楚悠问。
“想带寒寒下楼玩!”明月锋说,“捉迷藏,抓蝴蝶,抓鸽子。”
“锋锋能抓住蝴蝶啊?好厉害。”楚悠说,“你们只准在小区里玩,不准出小区哦。”
“好。”明月锋点头,“外面有车,我不会带寒寒出去的。”
“真懂事。”楚悠亲亲印寒的脸颊,又亲亲明月锋,“我和诚久出去买东西,你们吃完饭下楼玩,记得写作业。”
“晚上写。”印寒说,他握住明月锋的胳膊,“明月,我不会抓蝴蝶。”
明月锋表情古怪,他说:“别人都叫我锋锋,你为什么叫我明月?”
印寒指向床上的月牙抱枕,说:“月亮好看。”
“可是……”明月锋皱起眉头,总觉得怪怪的,却不知道从何反驳,“好吧。”他伸手拿起金黄月牙抱枕,左看右看,月牙笑眯眯的,戴一顶蓝色睡帽,可爱极了,他勉强接受这个称呼,“只准你叫我明月哦。”
“嗯嗯。”印寒点点头。
用过早餐,明月锋身着运动服,拉着印寒噔噔噔跑下楼。小区位于北京海淀知春路,周围是大学城,二零零二年的中关村附近尚且偏僻,比不上东西城区繁华。小区中央有一片健身器材和一个小喷泉,明月锋站在水池旁,伸手摸摸清凌凌的水花,说:“要是有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