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她能清楚地感觉到,江慎薄薄衬衫下的肌肉线条,还有他源源不断渡过来,像是能灼烧进心里的暧昧体温。
就在明娆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时,男人温热的指骨,轻轻抚上了她柔软的脸颊。
明娆呼吸一滞。
江慎的指腹带着一层薄茧,略显粗砺,她被摩挲得有些发痒,眼睫不受控地轻颤两下。
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
不是梦。
明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想睁开眼,又觉得这实在太尴尬了,只好继续装睡。
她原本想等江慎不再摸她的脸,再“悠悠转醒”,没想到等着等着,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睁眼,她已经不在江慎怀里,而是像以往每一次出游,不小心睡着时一样,脑袋歪歪地枕在他肩上。
车子依旧平稳前进着,朝阳穿透云层,从车窗洒落进来,明娆懵懵地眨眼,视线落在轻轻挨着自己手背的大手上。
江慎的手是真的好看,骨节分明,冷白,修长,宛如一支上好的白玉,搁在黑色西裤上,充满视觉反差,简直美到极致。
明娆呆呆地盯着他的手,混沌的思绪逐渐清晰。
她隐隐约约记得,这只手,好像在她睡着的时候,肆无忌惮地摸过她的脸颊,还摸了好久……
不过江慎为什么要摸她的脸呢?
模糊暧昧的记忆从脑海中一闪而过,明娆一个激灵,猛地挺直背脊。
江慎是偷亲完她之后才摸她的脸的!
她的动作太大,跟她头靠着头,睡在一块的江慎,蓦然失去重心。
他身体晃了一下,懒懒掀开眼皮。
大概是被吵醒的关系,江慎的眼尾泛着一抹红,眸子在明媚的朝阳里,是很漂亮的银蓝色,衬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更为绝色。
他显然没有睡好,脸色比平时还要糟糕,阳光落在他的肌肤上,苍白到近乎透明,好似稍微一用力,就能碰碎。
像极橱窗里随时会破碎的陶瓷娃娃。
清冷,漂亮,但也脆弱。
明娆到嘴边的质问,在喉咙里滚了两滚,又默默咽了回去。
“嗯?怎么了?”江慎是真的没怎么睡,嗓音带着股懒懒的调子,喑哑勾人,“到东市了吗?”
明娆眼睫轻颤了下。
她抬手,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耳朵。
……见鬼了,为什么一听他说话,她的耳朵就又开始发烫。
江慎刚醒,人还有些迷糊,淡色的薄唇抿成一直线,看起来比平时都要冷淡。
他微微眯起眼,看向窗外。
车子还没进城。
江慎重新闭上眼睛,低声问她:“想方便了?我让司机找一下最近的饭店,顺便吃个早餐再上路。”
“…………”
所以说,青梅竹马这种生物,真的最讨厌了!
他们一起生活太久了,彼此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她在他面前根本毫无形象可言。
明娆不说话了。
江慎终于清醒过来。
他坐直身,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下:“还在生陆隽的气?别气了,晚上我帮你修理他。”
明娆面色稍霁:“他不是你兄弟吗?”
“是啊,”江慎语气淡淡的,“但没有你重要。”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对话,但男人刚睡醒,嗓音还有点沙哑,听上去莫名暧昧。
明娆心头一跳,忽地想起他昨晚的那个吻。
她眼眸扫过他苍白的唇瓣,指尖微微蜷缩了下:“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车子开了一整晚暖气,江慎喉咙干得有点痒,偏过头,低低地咳了两声,才回眸看她,略带沙哑地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了?”
男人掩在唇边的冷白手背上,淡青色筋脉络清晰分明,看上去有种脆弱的破碎感。
明娆抿抿唇,硬生生地转开话题:“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忘了吃药?”
江慎安静看她几秒,很轻地笑了下:“吃了,昨晚你跟顾二少通电话时吃的,你忘了?”
他头发有些乱,几缕碎发挡在眼前,让偏冷的眉眼少了几分攻击性,多了几分柔和,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的温柔。
明娆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提昨晚的事。
她不想跟江慎发脾气,也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弄得很尴尬。
江慎又不喜欢她,也可能是帮她调整睡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明娆千方百计地帮他找理由,完全忘了这人还摸了她的脸。
顾盼的庆生宴,除了他们几个发小,还有顾妄,甚至祁影帝也可能会来,明娆不可能穿着t恤牛仔裤就过去。
两人抵达东市,来到下榻酒店,放好行李,明娆换了件裙子,还化了个美美的妆,这才心满意足地拎上小包,踩着细高跟鞋,跟江慎一同前往庆生包厢。
顾妄帮顾盼订的庆生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