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婚之后,除了小打小闹,她不敢真拂他的意,最叛逆的也就这次的离家出走。
仿佛是自己亲手折断了她的脊梁,逼她就范,让她知道,她得信命。
薄望京闭了闭眼,长指蜷缩,仍由指甲扎入手掌,用力得几乎出血,即便如此也抵不过隐隐作痛的心。
人不在一处,过去的记忆反而触手可及。
薄望京看着房间里花瓶的花,想做些讨她欢欣的事,和国外定了一束精心培育的大马士玫瑰,没一会儿就取消了。
玫瑰始终是他想送,她谈不上多喜欢。
很快,他想到了那包蒲公英种子,第二天亲手给她摘了一束。
他坐在轿车里,远远跟着,看到席烟离开他之后坐在小饭馆的椅子上,和当地的人随意聊天,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笑,她好像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突然有些动容。
他低头看花,冥冥之中上天好像已经给了他们两个人的密语,代表希望的种子,开出的是自由的花,它纷飞四散的时刻,爱意才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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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的老板打扫卫生非常勤快,席烟第一次把蒲公英花束随手放在桌上,没用水养起来,结果第二天就枯了,老板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那人好像知道她扔了似的,第二天又送了一束,席烟要笑不笑地自己下去扔,顺便看看有没有人守着。
结果第三天他就不送蒲公英了,换成了这个季节山野很多的蓬蘽,用叶子装饰,一颗一颗红艳艳好吃又好看。
颇有些揣度她心思的意思。
席烟笑了下,自己尝了一颗,趴在窗台,四处张望,没看到眼熟的声影,欢快地下楼将果子分给常到民宿打闹的小朋友。
他不急。
只不过席烟出门没带伞的时候,去洗手间的功夫,桌边就会多出一把伞。
她痛经那天,从外面回来脸都是白的,民宿老板娘给她送了一碗红糖姜汤,还有几盒止痛药。
她直夸老板娘心细。
老板娘却挤眉弄眼道:“我也想心这么细,但下午忙,不知道你生病。是有个长得很俊的年轻人,气派也足,交代我帮你做碗红糖姜汤,药也是他买的。”
“他不让我告诉你。”老板娘撞了下席烟的肩,笑道:“男女之间就别搞什么做好事不留名了,我觉着小伙子人不错,他是不是在追你?”
席烟抿了抿唇,弯了下眼睛,说:“可能吧。”
她想起前几天她给周岳发了地址后,周岳捆了周满过来,那会儿薄望京已经知道自己住在哪儿,没必要藏着掖着。
周满说因为知道薄望京施了很多恩给周岳,就上了心。
他整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和里面出来的哥们儿又联系上了,那哥们聘他做保安,结果是个给地下赌场看门的。
后面好巧不巧周满知道薄望京和席烟的事儿,他脑筋一转,觉着可以火上浇点油,都拿债务合同逼了,直接让席宜民破产不是更方便?老丈人更离不开金龟婿了。
加上他亲眼见着过开着豪车的老总们,在场子里输得裤衩子都不剩,非常简单有效,就去找了席宜民。
周岳站在席烟旁边,对周满说:“在家说好的,得跪下给烟姐认错,叫你不要交那些狐朋狗友,偏不听!”
席烟退了两步,蹙眉道:“别跪,我受不起。”
周岳顿了顿,看着席烟说:“当时薄总知道以后很生气,说……说等时机到了,我哥得给你,给你家人磕三十个头才能放过他。”
席烟撇了撇嘴,“那他怎么不解释?别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真不是!”周岳激动道:“薄总……他怕你误会他,其实他不敢伤害您的家人,只不过事情到那个地步,他料到,就算他解释,那会儿您也不会相信他。”
这是实话。
席烟拽着周满不让磕,冷声道:“起来,我怕折寿。”
周满五大三粗的,在席烟面前畏畏缩缩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委屈道:“那薄总不会放过我。”
周岳将周满拽起来,“听烟姐的,她说了算,当牛做马,你归他们家了。”
他推了推眼镜,继续说:“后来不知道场子里哪个输红眼的去举/报了,本也应该端掉,同时查到了席先生,给带走了,说实话,他情况特殊,和那些人性质完全不一样,薄总托了个很好的律师,帮忙交了罚金,将人保释了出来,席先生才一点事没有。”
周岳又看向周满,揣了脚,恨铁不成钢,骂道:“要是你从中收了人头费,又几年出不来!”
周满挠挠头,“那我毕竟也不是冲钱去的。”
他面朝席烟,正正经经鞠了一躬,“我周满,对不起您,这声道歉有些晚,但是真心实意的,不求您原谅,以后有什么事,吱一声,我一定赴汤蹈火。”
第51章 小烟娇娇啼
很多年后, 席烟和薄望京又聊起周岳。
席烟说:“我发现一个道理,有些人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