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亲昵感让席烟无所适从, 只好将背挺了挺, 不再伏在他身上。
走了一段,薄望京忽然停了下来, 十指陷进她柔软的腿部肌理,掂了一下,淡声说:“贴着我。”
席烟绷直了腿,几乎以坐的姿势,压在他背上,希望不显得自己很重,别扭道:“就这样,快走。”
薄望京忽然两只手都松开,席烟吓得惊魂不定,整个人像八爪鱼似的牢牢吸在他身上,姿势非常不雅观。
在此过程中,两人侧脸不小心碰一起,薄望京斜了她一眼,咬字从容,“让你贴着我,不是让你绑着我。”
“我有的是法子治你。”
“听点话,嗯?”
两人几乎是挤着,他说话的时候,席烟感觉自己胸腔也在震,听到他这样说就知道是故意的,又发现他把手重新放回来,好不让她真掉下去。
席烟使小性子闹起来踢了几下,心想真摔下去还有个肉垫子,她不会太疼,但薄望京核心很强,根本没影响,走得平平稳稳。
她腿细,没几斤肉,还没折腾够,薄望京长指跟手铐似的,一下锁在胯边,她再也动不了。
薄望京没说话,但动作就像在训人。
席烟眼见搞不过,就放弃了。
路上的人多了些。
有些旅游团的长辈穿着运动服跑步,看路径也是追日出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会互相问候几句,氛围很好。
但没一个像席烟似的,年纪轻轻就要男人背着去,两人一路上挨了许多注目礼。
有个老叔叔穿着白色运动装,头发灰白,皮肤没多少皱纹,一看平时很注重保养。
他沿着路的白线慢跑,笑眯眯地和席烟搭话:“你得提起来些。”
席烟没懂。
老叔叔哈哈笑了声,“你别绷着,上半身往上挪一挪,全心全意把自己交给他,这样他好背。”
他一说,席烟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薄望京叫她贴着他,估摸着那样受力小点。
席烟不肯马上调整姿势,好像自己多替他着想一样,只敢偷偷摸摸一厘米一厘米地往上移,没话找话,“叔叔你好有经验。”
老叔叔骄傲道:“那是,年轻的时候我可没少背老婆,年纪大了驼孙女,论背人,我还真能说道说道。”
席烟笑了声,“那您怎么不带你老婆来?”
老叔叔委屈道:“她嫌早,不肯起来。”
有几个年轻人听了觉得有趣,也插话进来聊,聊了几句后老叔叔嫌他们走得慢,又自己一个人跑前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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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光破晓的时候,席烟正坐在礁石上和虫子做斗争。
沙滩这一带背海都是古樟树,不知有多少蚊虫,她从小就怕这些,但怕什么来什么,毛茸茸的东西甫一挨近她的脸,她就惊叫起来。
薄望京看得无奈,又帮不了她,因为很多时候都是她心理作祟,并没有很多虫子。
就那几分钟。
薄望京将她的脸抬起来,推向蔚蓝壮阔的尽头。
“日出了。”他说。
席烟瞳孔遇见一片金色,她听到远处的古庙响起撞钟的晨音,总共六下,海浪扑击细腻的沙滩,濡湿了大地的针脚。
她还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还有薄望京均匀清浅的呼吸声。
一轮新日从海平面缓缓升起,血红的,刹那间霞光铺盖世界,源源不断的,任由众生的骨头汲取它的力量,等到它整张圆融的轮廓露出来,白鹭跃潮而起,衔接蓝金与白,天亮了。
一天中最美好的十分钟不过如此。
但这十分钟里,薄望京并没有看向海面。
他看得是席烟。
看她柔软明艳的脸颊染上希望的色泽,眉眼因震撼的景色而舒展喜悦。
她好像飞翔于天地间的鸟儿,短促地停留他的枝头。
他又想到十字军东征带回欧洲的大马士玫瑰,这株被誉为宫廷之花的世界孤品,被他自私地藏在后花园。
“好美,你看到了吗?”席烟弯着眼睛转过头,恰好对上他的眼睛,一怔。
薄望京眼底居然有柔情。
他缓缓启唇,嗓音低沉,“可不可以和你接吻?”
席烟心尖颤了几下,他的柔情带着勾,还没碰上,已然有小羽毛般的鱼骨刺从下至上挠着她,最后卡在喉咙,又疼又痒。
理智让她点不了头。
薄望京蜻蜓点水碰了碰她的嘴角,抬起头看她的眼睛。
席烟没退,两人视线交错的那刻,薄望京不再犹豫,压低脖子凑得更近,轻轻吮住她的上唇。
席烟反应很生涩,以前她只顾着将他推出去,或者逃,没像今天这样被动地接受。
她紧紧地闭上眼睛,感受他的舌尖缓慢和她相抵,春风化雨般品尝她的味道。
他的嘴将她封得很严实,接吻的姿态如他人一样强势,尝到了好滋味就不肯放,席烟没一会儿连连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