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停拍着水流,像个卡了壳的智障,“曼曼,你说话,你说话呀!”
路曼头疼不已,进厨房扯了药材熬醒酒汤,见沉嘉言在一旁盯着她胳膊上的绷带,有些心烦意乱。
“煮开给他喂下去,别让他再出来丢人现眼了。”
沉嘉言应声,没有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也没有询问她胳膊和脚上的伤口,只是乖顺地走到灶台面前。
乖巧地让她心口都开始发涩。
日升月落,循环交替,在祁焱看来只不过是银色铃铛空饷的一瞬。
邰白伤好的差不多前来寻他,他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坐在房间内的沙发上,手里呆呆握着黑色的编织绳,目光空洞到好像已经失去了灵魂。
“焱哥。”
他喊了他,但他依旧没有动,就好似五感六识都已封闭。
邰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他派人安葬了那些弟兄,能找到尸身的都安排了墓地,找不到的也做了衣冠冢,他们的家人都给了赔偿和补贴,让他放心。
他不断说着,祁焱也不断听着,只是眼皮仍未颤动一下。
直到他提到了路曼的名字。
干涩的眼球动起来很僵硬,却精准无误地投递在他的脸上。
“路小姐,她是……”
邰白没有说完,但怀疑的心思只差写在脸上。
祁焱的唇部动了一下,干涸的嗓眼冒出句沙哑的话,“她不是。”
邰白不再说话,在他继续空无目的的眼神中退了出去。
门咿呀关上,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动了下胳膊,握着铃铛的手背上青筋不断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