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幼院,就顺便来看你,我跟辜院长问了你的地址,我很担心你。」
「我没什么,这个病不就是这样?在床上躺个几天就过去了。」钟梓军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这几天,生活起居怎么办?要不要联络一下亲友,找个家人来照顾你?」
「我不用,我没什么亲友。」钟梓军直接否决。
「那不然……至少要吃饭吧?我可以这几天都帮你送餐来……喏,这是今天的晚餐,辜院长说要留一份给你。」
说此话时,我作势要走上前去。
「你别过来!别靠近我!」钟梓军突然大喊。
我骤停脚步,有些受到惊吓。
「抱歉我不是故意凶你,我是怕你被我传染。」钟梓军带着歉意地说:「你还是不要太靠近我,不然餐盒你先放在地上,等你离开以后,我再走过去拿。」
「嗯。」我放下餐盒,缓缓向后退彻,大概走了七八步之远。我看望着他,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会拿餐点。
钟梓军可能是怕他若不取餐的话,我就不走,于是摇了摇头,好似有些无奈地走上前去,低头拾起了餐盒。
但他返身将要回走的时候,我感觉到他的步履有些踉蹌,某一瞬间,更像是要不稳而歪倒一般。
「钟梓军!」
我心上一个紧张,不由出声叫唤,当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个箭步衝上前去,出手扶持了钟梓军,于是他当场没有跌倒,甚至连手上便当都拿的好好的,没有被打翻。
「喂你干麻?」钟梓军倒似莫名其妙。
「扶你啊!你看起来连走路都走不好了。」
「我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头晕脑胀,可能是因为我在发烧……但是不就听说,新冠发烧的时候,就是传染力最强时?那你这样乱碰我,不就很可能沾到病毒?」
「沾到就沾到,我自己都不怕了,你是替我担心什么?」此时的我,彷彿无所畏惧。
「担心你若染疫,就没办法上班了啊?」
「不上班就不上班,反正最近的生意这么差,搞不好老闆早就想放我无薪假。」我故作轻松地说:「我就趁着自己染疫发病期间,好好的隔离放假,搞不好老闆少付了我这份薪水,还很欢天喜地。」
「那你是打算,从明天开始请假了吗?要不然我觉得你很高机率,已经从我身上碰触病毒。」
钟梓军看望着我那仍然扶持他的双手,面露担忧,却似乎没打算挣脱。
他可能是想说:算了,没救了,苏慕耘一定是沾上了他的病毒,迟要要发病的。
「喂先别管我请不请假,我先扶你去休息吧!」我稍微看了看眼前环境,又问说:「你这个是三合院,应该有好几间房,那你是睡哪一间啊?」
钟梓军往右手边比了比,说道:「右边最里面那一间。」
「那我扶你去躺一躺吧?你不是发烧了吗?」我确实很担心他的病情。
我替钟梓军关上三合院的门,又回头过来扶助他,我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惊讶着说:「哇还真的蛮烫的!你有没有用体温计量一量啊?」
「有量了。」
「几度啊?」
「39度多。」
「那还蛮高的耶!你要不要去医院啊?如果是重症患者的话,应该可以不用管隔离规定,直接衝急诊了吧?」我有点紧张。
「不要!我才不要去医院,我又不是重症……新冠肺炎不是本来就会发烧的吗?让它烧个两三天,就会好了吧?我看网路上大家分享的经验是这样。」
说话之间,我已经扶着钟梓军,来到他的房间。
嗯其实也只扶了前面几步路,后半段他都没再让我扶,可能是觉得不太好意思。不过我看他后来走得也还行,就没有非要坚持,还好他也没有赶我走,可能是觉得我反正都入火坑了,那就一起染疫吧!
我瀏览了一下他的房间,整体还算整齐,而且我觉得他的医疗配备,真的还挺齐全,一望而去我已经看到了:氧气瓶、血压计、好几盒的快筛剂,甚至还有一个我怀疑是心电图的东西。
我正想讚叹他的房间,简直可以媲美医院的病房,就刚好看到一个相对平凡的额温枪,正躺在他的床头柜上;我拿起了额温枪,对准他的额头量,他并没有闪躲,只是额温枪发出了嗶嗶嗶的警示音时,我看到了那显示的数字,简直吓了一跳。
「哇409度!你这是着火了吗?」
「还好啦,新闻不是都说,发烧超过42度才要就医?」钟梓军仍不以为意。
我又拿起了一旁的「指夹型血氧机」,帮他测了一测,数字显示的是95,似乎也是在边缘值,有一点危险的样子,然后心跳也是有点超标的106下。
「喂钟梓军,你体温血氧心跳,都不是很正常耶!」我十分担心地说:「你这样不太行吧!我送你去医院好吗?或者帮你叫救护车?」
「别闹了!我不去医院!绝对不去!我最讨厌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