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远和陈至谦不一样,容远是蔺家二房的私生子, 从继承来讲没有陈至谦这么名正言顺。
最后给出结论, 还是得看刘襄年的遗嘱怎么立了。
港报也真是毒, 刘襄年还没死呢!都操心他的身后事了?
何秀敏打开了录音机:“樊琪,昨天刘老先生跟你谈了什么内容,导致了他紧急就医?”
“他想要赠送薄扶林道上的一栋房子给陈至谦, 因为陈至谦在美国出差, 我没办法替他决定接收这样的馈赠, 所以我拒绝了。”樊琪一脸无语问, “什么叫导致了他紧急就医?你认为他送孙子东西,我不想要,会‘导致’他突发疾病吗?”
这个采访盘前在电视和广播里同时播放。
医院的病房里,刘襄年靠在床头看着电视机里播报的新闻,里面放了采访樊琪的录音。
他一眼不发地侧头看正在滴落的点滴,边上是一言不发坐着的外孙,还有远处沙发上一直在哭着碎碎念的吴美云,她翻来覆去就说那些话。女儿陪着她妈坐在一起,时不时附和她妈两句,母女俩就跟唱戏似的,一个唱一个念,弄得他心烦意燥。
这句话立马让刘老太太吊高了嗓子:“你听听你孙媳妇说的什么话?还不承认把你气倒。”
刘襄年侧头看她:“那你想让她怎么说?”
难道让她对外公布自己用三级片的照片逼她接收那栋房子?纵然刘襄年恨樊琪是个粗俗的泼妇,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手段下作不能放到台面上说。
刘襄年知道天禾此刻需要发公告,自己的身体状况,再说没事,是不会有人相信的。必须让外界知道天禾是稳健运营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冯学明能立马回到天禾,并且表示天禾会交到冯学明手里。
他看向坐在他身边的外孙,从昨天他醒来,外孙就陪在他身边,哪怕病房里有专职护士,外孙在这里待了一整夜。
如果没有孙子,外孙接任这是顺理成章的。可他有儿子,有孙子,而且还是婉音的孩子,那么优秀出色,他怎么能放弃?他只能对不起学明这个孩子了。
他嘱咐助理:“去发声明,我说病情稳定,过两日就能回天禾。”
听见这话刘老太太冲过来:“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刚才我跟医生沟通过了,你一定要好好休养,如果再这样下去,癌症复发很快的。”
刘襄年闭眼皱眉,没有理睬她。
见他这样,刘老太太更是心中意难平,说:“你就是跪在那个女人的儿子孙子面前,他们也不会理睬你的。”
刘襄年听够了她一口一个“那个女人”,他咬牙:“那是我的儿孙,是正房长子嫡孙。陈婉音是我明媒正娶的正房太太。”
“你明媒正娶?你那是……”
“外婆,外公在生病,您少说两句。”冯学明低喝一声阻止刘老太太即将说出的话。
刘老太太及时刹车,不说还是难受:“学明,我是为你不值得啊!人家是长子正房嫡孙,我们呢?也就是我们几个你不当人的,陪在你身边。学明跟了你十几年,陪着的时候是他,公司跟他没关系。”刘老太太接连崩出话来。
老太太哭哭啼啼细数冯学明的认真和好。
这些刘襄年哪里会不知道?但是学明是外孙,至谦是孙子。
他的嗓子沙哑,质问:“如果我没有在茶楼里为你挡了那个人的一杯茶,是不是不会有我今天?是不是她还在,思年和至谦也都在我身边?”
“我陪了你四十六年。”刘老太太的声音带着悲凉。
“我也因为你,失去了她四十年。我只想给她和我的孩子一点补偿,你还要怎么样?”刘襄年满脸绝望地看着天花板,“如果能回到四十六年前,我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你。我希望……”
希望是自己回到内地,她和孩子在港城,能在战争结束的时候,她来机场接自己回到繁园。
“你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贪心,别什么都想要?”刘襄年控制自己的心绪。
“爸,你不能这样说妈,她……”冯太忍不住帮她妈。
冯学明过来拉住冯太:“妈,让外公休息,养身体最重要,我陪你们回家。”
冯学明带着外婆和他妈一起去停车场,刘老太太拉着冯学明的手:“学明,你外婆在帮你。”
“我知道,但是外公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跟外公吵,影响外公的身体。”冯学明把老太太和他妈拉上自己的车,让老太太的车跟在后面。
上了车,母女俩在后座唠叨都觉得特别冤,冯学明插话:“外婆,您跟外公注册过吗?”
“注册?”
“就是注册结婚。”
“我们那会儿不兴这个,但我是他老婆,这一点没有疑问。”
“外公承认吗?”冯学明问她,“有任何文件支持吗?因为是四十年代,所以也可以说是那时候并没有注册这个概念,但是如果外公能够拿出很多证据表明他和你这么多年只是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