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
梁延商笑了下,收起手指握住了这颗橘子,这幅画面和他头像的那张照片渐渐重叠。
“你上次说你喜欢踢足球,为什么不是打篮球?你这身高打篮球不是很合适吗?”
梁延商剥着手中的砂糖橘,告诉她:“有一年东亚杯,国足惨败小日子,我爸在家气得要砸电视。那时候我就立志要加入国家队报仇雪恨。”
尹澄一口酒差点喷出来:“你那时多大?”
梁延商瞅了她一眼:“小学。”
“志向远大。”
“到了初中我的志向发生了变化,觉得加入国家队可能有点难度,我决定自己组建个俱乐部。”
尹澄托着腮:“然后呢?”
“组建俱乐部需要资金,然后我就开始琢磨怎么赚钱,初中到高中这六年我都在琢磨这事。”
他的话让尹澄忍俊不禁,一个小屁孩学不好好上,整天琢磨搞钱。
“没少挨揍吧?”
梁延商一本正经地说:“差点就被逐出族谱了。”
“……”
他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她,尹澄下意识接过橘子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剥得那么理所当然,她接的也这么自然而然。
她递给他橘子绝对没有要让他替她剥的意思。
尹澄将橘子送入嘴里,小归小,还挺甜。
“你平时在哪踢球?学校里吗?”
“东发中心,去过那吗?”
“在城北吧?听过。”
“下次来看我踢球?”
尹澄将最后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好啊。”
大金毛忽然站了起来,它趴那还不觉得,站起来顿时感觉体积庞大。只见大金毛跑到露台边对着夜空仰天长啸起来。
尹澄莫名其妙道:“这是要变狼人了吗?”
梁延商提起手腕瞄了眼时间,起身对尹澄说:“来。”
尹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跟着站了起来。彼时她才瞧见楼下的游客也都抬着头,举着手机对着天。
她跟着抬起头看向夜空,一头雾水地问:“天上有什么?”
梁延商没有回答她,只是和她并排站着。
骤然间,无数的光点在夜空乍现汇聚成小桥流水人家。尹澄仰着脖子,双眼散发出微讶的神采,绮丽的光落在了她身上,照得她面庞透亮明艳。梁延商无声地睨着她,嘴角挂着浅笑。
大型无人机表演将古镇的面貌搬到了天空中,组合成不同的画面,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
尹澄也拿出手机拍照,露台的栏杆不高,金毛扒着栏杆站在尹澄和梁延商中间。梁延商的手臂穿过这个大脑壳朝尹澄伸去:“手机给我,帮你拍。”
尹澄将手机递给梁延商,他退后了几步,尹澄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看着他,她身后的上空无人机在缓缓移动。就在无人机群重新组合成新的图案时,梁延商吹了个口哨,原本扒在栏杆上傻乎乎的大金毛吐着舌头转过头来,仿佛对着镜头大笑。
他按下快门键,这和谐的一幕被记录在了手机上。
梁延商拿着手机走到尹澄面前递给她,尹澄接过手机看见照片中她身后的上空正是那绚烂的几个大字——春不渡,万里梦,黎坞来相见。
再配合着大金毛镜头感十足的表情,意境感绝了。
她抬起头刚准备夸赞一番摄影师,梁延商低眸出声道:“你还在和别人接触吗?”
也许是露台太安静,也许是他的身影就笼罩在面前,在他用低醇的嗓音问出这句话时,尹澄的心跳漏了半拍。
她想起那次爬山与他的对话,她试探地告诉他家里人要给她张罗相亲对象,他回答她“这是你的自由,只是如果你有这个打算,让我知道”。
她不禁来了兴趣:“你为什么想知道呢?通常这种事情不是不知道为好嘛,免得接触的时候膈应。比方说,你今天刚和我逛完街,晚上就和另一个女的彻夜畅聊,当然这是你的自由,可我绝对不想知道,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像件商品,被人选择或放弃。”
梁延商单手搭在栏杆上笑道:“我不会让你成为商品。”
尹澄玩味地说:“那我一不小心让你成为商品了呢?”
“如果当年沃尔夫条款一出来,我们就选择放弃,哪来的中国空间站?”
“谢谢你的抬举,拿我和天宫站相提并论。”
无人机的光亮洒下繁星点点,梁延商眸子里流动着灼人的光,就这么注视着她:“不过……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吧?”
尹澄眼里噙着笑,目光从他硬朗的下颌线滑到露出的脖子和喉结,他搭在阳台上的手臂隔空圈住了她,身后无人机的光亮消失了,他的瞳孔变成了漆黑的漩涡,将人吸进眼底。
他们在露台上喝完了最后几瓶酒和大金毛道别,便离开了。无人机表演结束后人流量少了许多,巷与巷之间变得宁静。
夜风一吹,微熏的感觉浮了上来,尹澄的脚步也变得轻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