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你来说明明很重要。再说了,你还没嫁人,首饰不嫌多的。”张毓敏一口回绝。
她说的没错,那个胸针确实很有意义,将我和魏岩紧紧联系在了一起,可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一家人总归要齐心才能渡过难关的,我不想置身事外。
“好了好了,平舒快走吧,魏岩该等着急了,别愣着了。”张毓敏一把打乱我的思绪,生怕自己漏出了马脚。
我是被张毓敏推上汽车的,望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一种苦涩的情绪也不自觉漫上心头。
昔年,宋太太张毓敏总是容光焕发,一身的珠光宝气;而今,她却无精打采,一派的清减素净。
真是世事无常。
魏岩看出了我心里有事,“怎么了,平舒,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魏岩,我们家真的撑不下去了吗?”我缓缓垂下扒着车窗的手。
魏岩大概没想到我知道了家中的困窘,不自然地说:“没有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宋家目前是有些困难,但还没有到撑不下去的地步,你不要这么担心,都会好起来的”
“你跟我讲老实话。”我一脸严肃道。
魏岩握紧方向盘,侧头看了我一眼,避重就轻道:“是,以信托公司目前的状况,可能要抵押面粉厂去借贷,这个事还没定,但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我实在不理解宋伯韬为何非要保住信托公司,于是又问:“那就是个填不上的窟窿,怎么还要为了它去借钱?银行根本不会借的吧!”
“义父坚持要保,总有他的道理,银行不借钱,我还可以找别的门路。”魏岩也有几分无奈。
“可不能去借什么高利贷”不管什么时代,高利贷都不是什么好词。
魏岩一脸“受教”,连连点头道:“嗯嗯嗯,平舒说的都对,我一定擦亮眼睛去分辨。”
“圣约翰到了,平舒。”我还想再多说几句,车子却已经开进了校舍,魏岩放开方向盘,指着窗外道。
“你是嫌弃我啰嗦了吗?我知道自己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确实是班门弄斧了,但是有时候当局者迷,确实需要旁人来点醒的。”我还是放心不下,没有要起身下车的意思。
魏岩撑着脸看我,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愿意说我就听着,听多久都行。”
“你又来了,没个正形!”我轻哼一声,只道这人又来这一套。
“平舒,你放心,我都记下了。”魏岩没有一点生气,反而笃定地答应我,还伸手摸了摸我的头顶。
同魏岩关系的缓和,是在宋伯韬病倒之后,或许欠他的人情债已经多到让我选择忘记前事,大概顾鸣章也不会想到,有一天我会成为纵容魏岩的“帮凶”。
当然,我并不是完全相信魏岩的,毕竟有前车之鉴,很多事情都回不了原点了。
“魏岩,事关宋家,你一定要慎之又慎…还有,不许再瞒我,骗我,否则,我不会再原谅你。”丑话说在了前头,我也就放心了。
魏岩若有所思,不发一言,迟迟也没有答应我。
“不说话当你答应了。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想他大概还有别的考量,便只当他默认了。
告别了魏岩,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校,圣约翰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郁郁葱葱的树木,来来往往的学生,似乎与之前没什么不同。
好久没见沉意映了,上次匆匆别过,还是在医院还她《圣经》,如今战事终了,我们又可以再续同窗之谊。
说到同窗,好久没收到孔文卉的信件了,这些日子,我曾写信寄去金陵女大,可自上海陷入战乱后,就再没收到回信,也不知她在南京是否安好。
近来,我好像变得多愁善感了,或许亲身经历了一场战事,才终于懂得了和平的珍贵。在这样的年代,矛盾可以解开,误会可以澄清,分离可以重聚,唯独死生,是无解的。当灾难袭来,人命变得那样脆弱不堪,希望是那样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的人甚至会怀疑,美好的明天真的存在吗?我想,大概只有“多难兴邦”这四个字,在支撑着人们进行那阴阳两隔的远望。
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书案上,沉意映没有如往常一样地看书,她趴在桌上睡着了。
我不想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踩着地上的光点进来。
“欸?平舒,你回来了!”沉意映突然睁开了眼睛。
“不好意思,意映,我打扰你休息了吧?”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却还是“唐突”了美人 。
沉意映睡眼惺忪,摇头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偷懒,太阳照得太舒服了,忍不住打了个盹。”
“那就好。”我朝她微笑,心里暖暖的。
“快过来,让我抱一下,真是想死你了。”沉意映挂起披在肩上的开衫,一个箭步向我走来。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抱住了我的腰,一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意映?”我轻拍她的背,唤着她的名字。
“以后无论遇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