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撬开暗格,宁欣大病初愈的身体经过方才的一番折腾,此时宁欣很是疲倦。
她斜着身子躺靠在床上,闭目养神。
世上的人不知,宁欣懂得玄妙的医术,这也保证她在鞑子大汗身边清除争宠的对手,同时可以有效的防范别人的暗招。
如今这具身体许是幼年经历过大变,身体状况并不好。原主虽是很有心机,但小小年纪的宁欣在如同虎狼之窝的伯爵府步步算计,耗费了过多的心血,不是用珍贵药材就能弥补得上的。
原主平时悲伤秋月,稍有委屈就会哭哭啼啼,如何不伤身子?她极为注意入口的东西,可她不知道···宁欣睁开眼睛看向旁边桌子上放得茶盏,这种茶叶虽是珍贵,文人雅士都喜欢,然宁欣身体却受不住,长期用下去。将来的后果会很严重,极有可能导致无法有孕,更深一层会影响寿元。
宁欣既然看了原主留下的笔记,太夫人能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见死不救,算计外孙女的家财,这杯茶许就是太夫人给的。
宁欣深深吸了一口凉气,平复胸口的燥热,自己眼下不能着急,慢慢来!
晚膳前,宁欣被抱琴叫醒,抱琴看到宁欣很快就清明的眸子,稍微一愣,宁欣问道:“什么时辰了?”
抱琴将幔帐撩起搭放在两侧的金钩上,她重新熟悉过,额头的伤口也重新处理过,两三日后便能消肿,抱琴恭敬的说道:“回主子的话太夫人使人来问,您是不是过去一起用膳?”
宁欣翻身坐起,眼前略微有些发黑,这身子太弱了,抱琴扶住宁欣,“慢点起身,您的病还没大好。太夫人来人问过两次,前两次没惊动您,奴婢看您再睡下去也不好,这才···”
“我不过去了。”宁欣安慰般拍了拍抱琴的手臂,今日同太夫人等人一起用膳,宁欣怕吃不进去。
“奴婢一会让人回太夫人!大太太也使人过来,说您身边伺候的人太少了,要给您安排奴婢,并且开了春儿,府里的主子都要做几身时令的衣裳。大太太让您先去挑选布匹,奴婢打听过,府里主子里您是第一个去挑选的。”
抱琴看宁欣露出不在意的神色,不敢再多说,往常表小姐总是要为此事闹一会儿,虽是最终达成所愿,但表小姐难免会留下事事不让人掐尖儿名声。
宁欣靠着床头的迎枕,幽幽的问道:“以前不是总有人说我不知晓感恩?明明是个孤女却事事想要同府里正经的主子争胜?”
“奴婢们哪敢··”
“我留你在身边,想听一句真话都不成吗?”
宁欣拉着抱琴下跪的身体,平淡的说道:“我不喜欢向人下跪请罪!”
抱琴明白主子言下之意是一样不喜欢身边的人下跪请罪,抱琴轻声说道:“是有人这么说过。”
“这么说也没什么,我终究不是府里正经的主子!”
宁欣拢了拢头发,斜睨了不知怎么安慰的抱琴一眼,“我不会为这点小事难受,以前是我想不通···这一病倒是让我脑子清醒了,你自去告诉大舅母,让别人先选,往后我在府里小姐之后就是了。”
抱琴见宁欣主意已定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那奴婢去回大太太?”
“对了,我方才听三表妹说二舅母回了娘家,不知可回府了?”
“二太太陪着太夫人呢,听说大少爷的亲事定了!”
“哪一家的闺秀?”宁欣随口问道。
抱琴道:“方才给了赏钱,是二太太娘家侄女,二太太长兄兵部侍郎的嫡女。”
宁欣到:“这可是不错的姻缘。”
“太夫人欢喜得不行,若不是姑表亲怕是孟大人不见得会同伯爵府做亲!听说二太太是下了大力气的。”
抱琴说着小道消息,宁欣笑了笑:“倒也不能这么说,大表哥的才学一定是得了孟大人的看重。”
兵部侍郎···算是一个熟人。不是因为当初设伏重创鞑子铁骑,孟大明没准还在兵部熬资历呢!宁欣没想过府上的二太太竟然是他的妹妹。
孟大明虽如今官职显赫,但孟家根基单薄,同伯爵府联姻倒也可以互相借力。
只是孟大明的嫡出女儿嫁个不能承爵位的二房长子···宁欣嘴角一勾,从针线篮子里取出红彩绳子,她手指快速在绳子中游走,一刻功夫,一只同心结已经托在宁欣的掌心。
宁欣吩咐道:“把我的首饰盒拿过来。”
“这同心结···同主子以前做得不同。”
“送礼的目的除了恭贺之外,还要讨得收礼人的欢心。孟大人家的小姐料想会会高兴看到韩地样式的同心结!”
孟家崛起的地方,孟大明功成名就的地方,孟家人怎么会不希望旁人记得孟家的风光?
抱琴问不出宁欣怎么会做这种同心结,捧着首饰盒子让宁欣挑选,宁欣取出一串红玉手串,和同心结的颜色对比了一下,拿起剪子讲穿珠子的绳子见剪断,抱琴惊愕的说道:“这串手串是您最喜欢的。”
“有用的我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