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廷谦揽过明淮坐到了沙发上,他对董茹曼说:“妈,您上去看看爸吧,他的情绪不太好。”
“那你就少做些让你爸生气的事情。”董茹曼嗔怪道,但说完她就往楼上走去了,老头子的心思她最了解不过,看来早上做的思想工作还不错,这不都没有打起来,而且看起来相处得还行。
等董茹曼消失在视线内,明淮才敢明目张胆地和纪廷谦亲近,他往纪廷谦身上一趴,双手搂住纪廷谦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说:“挺担心的,你知不知道你以前因为这件事被爸爸打过?”
“知道,但不记得。”纪廷谦笑着答道。
明淮从纪廷谦身上起来,仰躺在沙发上,“那时候你被打得可惨了,爸爸打你的时候你又不躲,太傻了,爸很生气,下手就很重,那时候你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看着怪疼的。”
“我该被揍,”纪廷谦说,“我把他那么乖的儿子拐走了,他肯定生气。”
“别乱说,”明淮侧头看着纪廷谦,“那时候他不仅生你的气,也生我的气,是真的被我们俩气狠了,那时候我和你都挺倔的,不过那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了,就只会抱着妈哭,让她去求情,结果没用。”
现在想起那段时间还是惊心动魄,心绪难安。
“不过,”明淮突然就笑了,他伸手往楼上的方向指了指,说,“还好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
好在现在都好起来了,纪廷谦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纪坤和董茹曼也接受了两人的这段关系,历经那么多事情之后,一切都如同最初所盼望的那样,朝着一个最美好的方向去了。
明淮想着,未来总会更好的。
这次明淮几人在纪家住了将近一个星期,恰好纪立卓和纪佩涵都在家,一家人难得的聚齐了。
在纪家这几天,纪廷谦过得挺辛苦,因为明淮不让他碰,死活都不愿意,但又爱撩,虽然这不是明淮自己主观意愿的撩人,听到纪廷谦的控诉他都觉得对方是在给他安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明淮这些天正在忙于与纪坤和董茹曼修复关系,每天就陪着纪坤下下棋,陪着董茹曼逛逛街聊聊天,他觉得纪廷谦这人是指望不上了,能够服软就算是好了,虽然纪廷谦心里也想着二老,但根本别指望他会来直白的哄你,因此明淮主动揽下的这个活儿,反正他一个人也能做到两个人的份。
晚上睡觉之前,明淮已经迷迷瞪瞪了,但还不忘揪着纪廷谦数落他,“哥,我发现你好闷骚啊,心里想着爸妈,又不愿意说。”说着说着,明淮的手就往纪廷谦的胸口摸去,“要多说知不知道?这样他们才能够知道你对他们的关心……”
明淮的声音越来越小,纪廷谦沉着一张脸定睛一看才发现明淮这是睡着了,又是一个这样的晚上,把自己撩拨出一身火,然后立即睡过去。
明淮最近总是这样,实在是过于嗜睡,说着说着就能够睡着,总是一副特别累的样子。
纪廷谦闭了闭眼,平息着某种冲动,而后他将壁灯关了,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见明淮轻浅的呼吸。纪廷谦俯下身,看着模糊的轮廓,然后在明淮的额上落下一个吻。
“晚安。”纪廷谦的声音沙哑至极,带着让人心惊的欲望与满腔爱意。
这就是他的明淮,心善又心软,总是那么可爱。
自从元旦以后,明淮和纪廷谦二人便时常带着嘟嘟回纪家,嘟嘟和二老的感情迅速升温,正好二老最近没有别的工作,老人家总是喜欢小孩子的,就想着把嘟嘟留下来陪他们几天。
一月初的时候,嘟嘟就已经放假了,既然纪父纪母有这个想法,明淮自然是不会拒绝,嘟嘟也很喜欢二老,因此开开心心地就背着小书包跟着董茹曼去了纪家。
明淮近来总是犯困,窝在沙发上看本书、在影音室看会儿电影都能够睡着,纪廷谦笑话他懒,明淮辩解道这只是因为过冬了容易犯困,不过说是那么说,明淮还是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今天纪廷谦一早便出门有事,陈姨也回老家了,整个房子里就剩下明淮一人,他抱着抱枕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头便一点一点的,身体也跟着往下滑,眼看着就要睡着。蓦地,在半梦半醒间,明淮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坠落感,他被吓得立即睁开了双眼,顿时睡意全无。
明淮揉了揉眼睛,抬头看了一下钟,发现已经下午三点了,他坐在原地愣了会儿神,想着自己最近如此嗜睡的事情,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让他说,他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总之很是怪异就对了。
城市的另一头咖啡厅中,纪廷谦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相对而坐,两人面前摆了一堆文件,上头都是英文字体,一堆寻常人根本看不懂的专业术语,文件都是摊开的,显然全部都被翻阅过。
“廷谦,这是你这些年的基本情况,今年年初的检查报告显示你大脑里的淤血已经散得差不多,也就是说它们对你的神经造成不了影响。”安东尼说。
纪廷谦沉思了会儿,问:“也就是说我现在记不起以前的事情跟大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