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想起今生初见凌容与时他那病弱的模样,再想到他这几日来越发凶猛的势头,还有他如今已经不再惧冷,与常人无异的身子。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很有可能猜中了。
……
这太子与太子妃,光天白日就关在寝殿不出来,期间还叫了几次水。
发生何事不言而喻,东宫上下皆知,两位主子恩爱非常。
近未时,太子殿下终于神清气爽地出了寝殿,却是摆了摆手,沉声道:“太子妃近来身子易乏,已经睡下,芳云姑姑明日再带她们过来罢。”
好不容易将裁缝妇人叫过来的芳云,听见太子正经八百的鬼话,微笑的应了声‘是’,无奈的将两队裁缝人马领了回去。
太子与太子妃的荒唐情形很快就传到裴皇后耳中,这其中包括太子睡在偏殿一事。
裴皇后听见太子睡在偏殿,却是笑骂了一句:“活该。”
芳云见裴皇后不怒反笑,满脸不解。
裴皇后心里却是明镜似的,那日她见到太子毫不掩饰脖子上的牙印与抓痕,还有他那满面得意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混账。
否则平时温柔可人的太子妃,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给他咬了那么一大口,又抓了那么多道红痕。
这东宫与凤仪宫,可说每天都欢乐融融,笑意不断。
可沈贵妃那头的毓秀宫,就不一样了。
裴皇后生辰就剩不到几日,这是景成帝每年最重视的日子,阖宫上下可谓忙得团团转。
可三皇子凌朗却是雷打不动,日日都到御书房前求见与长跪。
景成帝膝下就只有三个儿子,如今大皇子已被圈禁,太子的身体又是最近才有好转,赵舒窈这唯一得皇嗣,自然还是得想办法保下才行。
是以赵舒窈虽被关在大理寺监狱之中,可她因为怀着皇嗣,因而得到景成帝特许,没有和其他人关在一块,而是自己独处一间牢房之中,饮食也比起他罪犯要好上不少。
景成帝给了赵舒窈如此优待,此为重视皇嗣之举,凌朗知道机会难得,这次说什么也不愿放弃。
沈贵妃拿这个儿子实在没办法,更舍不得儿子这么天天跪,只好千方百计的劝景成帝,尽快给凌朗指个正妃,好让他死了对赵舒窈的这条心。
毓秀宫。
景成帝刚喊了水,清洗一番,回到榻上,沈贵妃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景成帝听后却冷笑一声:“当初永安侯在一众权贵面前说了赵舒窈怀了老三的骨肉,现下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
“凌朗贵为皇子,怎么会有没有人?”沈贵妃委屈。
“再说赵舒窈腹中骨肉究竟是不是皇嗣,那也得生下来才知道,我们的儿子那么单纯,他哪里分辨的出赵舒窈是否真为处||子。”
景成帝不以为然的闭上眼。
凌朗就算个性再单纯也是个男人,也受过启蒙女官的教导,又怎会不知如何分辨。
“臣妾原本是不想说的,可如今是不得不说了。”沈贵妃见景成帝不为所动,甚至想睡了,不由得急了。
赵舒窈如今可是罪臣之女,就算只是给凌朗当侍妾,也绝对不行。
沈贵妃不希望自己儿子再与赵舒窈牵扯不清。
她眼神冷了冷,整个人却是柔若无骨的窝进景成帝怀中,轻声细语道:“皇上有所不知,赵舒窈离家前,当时还是永安侯夫人的牧婉清,曾将宁二夫人叫到永安侯府中,说要为赵舒窈与宁二谈亲。”
景成帝这才撩起眼皮,看了沈贵妃一眼,意示她继续说下去。
“当时,牧婉清亲口说,赵舒窈怀了宁二的骨肉,要宁二担起这个责任,倘若赵舒窈腹中之子真是我们凌朗的,当初牧婉清又何必那样说?”
景成帝闭上眼,不耐烦道:“恐怕当初牧婉清已经知道赵舒窈是外室女,想将她嫁掉才会那么说。”
沈贵妃见他无动于衷,语气还透着不耐,心中惶恐起来。
“皇上,此事事关重大且涉及皇嗣,就算这孩子真的是我们朗儿的,那也得等生出来看看模样像不像再说,孩子不能偷生,刚生出来时最像爹,到时一看便知。就算现下您不愿给凌朗指个正妃,那您也千万不能将赵舒窈指给他。”
景成帝听她弯弯绕绕说了一堆,终于知道她想干嘛,沉沉的应了声,就闭眼睡去。
盛欢的新衣裳,在两队裁缝人马的合手赶制下,果然很快就做了出来,并且成果比裴皇后当初料想的还要好。
这小娘子与妇人两队人马,果然为了一较高下,彼此间皆毫不藏技,可说倾尽全力与心血替盛欢缝制衣裳。
款式新颖又不失大气,就连裴皇后看了都觉喜欢。
可她年纪到底与盛欢不同,两人年纪差了不止两轮,盛欢适合的花色她已经不适合。
尽管有些爱不释手,裴皇后依旧满意的摆手,重赏了裁缝们,而后让她们将衣裳全送到东宫给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