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见他眼角眉梢尽是温柔笑意,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凌容与果然依他所言,说要陪着她一块到凤仪宫,就真陪着她去。
这请安的时辰终究是晚了,不过凌容与醒来时,就立刻派人到凤仪宫通报过此事,裴皇后也非不通情礼之人。
早在之前她就说过,只要太子能像寻常男子一般正常,就算太子妃不来给她请安那也成。
裴皇后的想法始终如初,所以听见太子妃会迟一点才过来,也不觉有何不妥。
只是当时沈贵妃就坐在一旁,听见来人禀报,说太子妃有事推迟,脸上的笑容却有些兴灾乐祸。
“太子妃与太子不过大婚没多久,就这样不将皇后娘娘您这个婆婆放在眼里,娘娘心善归心善,可您这般纵容太子妃,到头来可会让她爬在您头上的。”
沈贵妃昨日也承宠一夜,但给皇后请安这件事,景成帝却从不允许她寻任何理由推迟。
皇后为后宫之主,沈贵妃身为妃子就该日日给她请安。
沈贵妃为此生气抗议过,可景成帝虽疼爱她,但更爱裴皇后,见她摆脸色,将人一冷就是好几个月。
这沈贵妃被冷了几个月,知道自己如何也比不过裴皇后,心中虽有气却再也不敢任意妄为。
当初景成帝纳沈贵妃进宫,的确是为了巩固势力,可早在近十年近,沈家早就换人做主,不再是沈贵妃的父亲,而是跟她自小就不合,明面上两人已素不往来的弟弟沈陆沈大将军。
沈大将军不止尽忠职守,丝毫不偏坦沈贵妃,更早在年前被他召回京,释下兵权转为禁军大统领。
这兵权又回到景成帝手中,对沈贵妃的宠爱可说日益减少。
这也是沈贵妃为何近日与牧夫人往来甚密的原因之一。
沈贵妃的母家已经不能依靠,她现下只能靠自己儿子了,可她的儿子三皇子却一心只想娶永安侯的外室女,简直要将她活活气死。
她必需尽快让凌朗与相府定下亲事,如此她的儿子将来才有底气与太子一较高下。
沈贵妃想起太子妃的身世,见裴皇后迟迟不应声,又笑盈盈道:“也是,这太子妃到底非从小生于侯门将相之家,规矩礼仪都还没学会,不是皇后娘娘纵容,而是她还需要好好教导一番,当真辛苦皇后娘娘了。”
沈贵妃这些话,一字不差的落在陪在盛欢前来凤仪宫的太子耳中。
凌容与原本带着餍足与笑意的眉眼登时冷了下来。
他来裴皇后的凤仪宫素来不需通报,没想到就因这份殊荣,让他听见沈贵妃在他母后面前,这番挑拨她们婆媳的感情。
盛欢迟了请安本就心中不安,如今听见沈贵妃这一席话,更是心头直跳,担心裴皇后会因此迁罪于自己。
然,就在凌容与打算上前时,仍立于厅外的两人便听见裴皇后不咸不淡道:
“沈贵妃放肆了,这太子妃是本宫乐意宠的,与她从小生长在哪无关,且早在她与太子大婚隔日,本宫就免了她日日前来凤仪宫请安,是太子妃一片孝心,坚持请安不可免,这件事本宫也早就与皇上提过,沈贵妃若不信可自己去问皇上。”
“有些事沈贵妃若是不清楚,谨言慎行便是,就算太子妃是小辈,沈贵妃亦不可如此于背后偏颇议论,随意造谣。”
裴皇后脸上带着笑,话也说的温温和和,可最后那一句却是让沈贵妃脸色一变。
“请皇后娘娘息怒,是臣妾口拙说错了话,臣妾万不敢在后宫随意造谣。”
沈贵妃连忙福身。
后宫造谣可重可轻,若真依裴皇后所言,请安一事景成帝早就知晓,那她方才所言确实不妥。
就在此时,凌容与携着盛欢,不急不徐步入厅内。
坐在主位上的裴皇后,见太子面色不虞,眉眼微动。
心知肚明沈贵妃方才那一番话,肯定都落在儿子耳中了。
沈贵妃见到太子夫妇,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此时裴皇后还没应声,她仍做福身姿态,此番狼狈身姿落在小辈眼中,可谓奇耻大辱。
尤其是她刚刚才在裴皇后面前挑拨一番,如今也不知那些话有无被太子夫妻俩听去。
她原意是想暗讽裴皇后,太子娶了个养在外头的十多年的女子当太子妃,山鸡终究难成凤凰,没想到到头来却反而将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之地。
沈贵妃此时起也不是,继续福身也不是,可说整个人都不好了。
裴皇后见她福身福得痛苦难耐,面色一阵青一阵红,精彩万分,不由得摆手失笑。
“罢了,既然孩子们来了,本宫就给沈贵妃留留脸面,只是,沈贵妃与其有空担心本宫的儿媳,不如多多担心三皇子,本宫听闻三皇子前几日劳师动众,挨家挨户的找着永安侯次女赵舒窈。”
“皇上为此龙颜大怒,罚了三皇子禁足,可本宫方才不久却听人来回报,说三皇子在沈贵妃来凤仪宫不久前,不顾禁足之令,打伤了宫门侍卫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