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与看向牧婉清,“今日就算永安侯夫人不提要与永安侯和离一事,孤也会劝你尽快与他和离。”
牧家兄妹对看一眼。
牧逸春似是想到什么,黑眸掠过一抹精光。
牧婉清拧眉道:“太子所言何意?”
“永安侯身为户部尚书,却同皇商宁家贪赃舞弊,盗卖宫廷物资,盗卖获得的银两高达数千万。”
“此事罪证确凿,孤已掌握证据,原本孤欲待母后寿宴一过再提,但既然父皇已经自己起了个头,那么孤与牧相便不能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与余地。”
牧逸春面色肃然,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待盛翊臻入京,我便会带着舍妹告御状,待她与永安侯和离,太子便可将其罪状呈上。”
盛欢:“那盛翊臻人不是还在江南,待江南赶回京城,恐怕也要不少时日。”
牧逸春看向这个从小就流落在外的外甥女,面无表情的俊容,难得的泛起一抹温和笑意。
“她人早已不在江南,她身边的护卫们经验老道,知道往南走他们只有死路一条,早在她被人追杀之时,就直接带着她往北逃窜,直奔京城而来,如今人就在京城不远处,不出三日便可入京。”
作者有话要说:凌容与:看来盛父顾卫护银两没白花。
盛欢:殿下,听说永安侯下线后就该轮到你翻车了。
凌容与:? ? ?什么翻车,孤听不懂。
盛欢: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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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翊臻果真不出三日就被牧逸春的人护送进京。
为了避免被永安侯的人察觉, 人并没有直接送到相府,而是送到东城的一户三进院里。
那日, 太子夫妇与牧家兄妹再次齐聚一堂。
盛欢还记得自己初见盛翊臻时, 她锦衣华服, 满头金簪银钗, 贵气逼人。
也是个举手投足尽显风情, 风姿绰约的美妇人。
如今再见, 却已物是人非。
盛翊臻一身狼狈, 粗布短衣,三千烦恼丝只用一根翠玉簪子随意盘起,她原本生了一双似笑非笑的含情眸,流盼妩媚,红唇更是娇艳欲滴。
如今那双杏眸却只剩惊恐,嘴唇亦干涩苍白, 显然在逃亡的这段日子里已吃尽苦头。
最让盛欢讶异的是, 这盛翊臻的左脸颊上, 多了一道几乎深可见骨的伤疤。
那道伤疤如今虽然已经被人好好的清理过,不再渗着血丝, 可周围不少皮肉却隐隐可见朝外翻了起来,看起来有些瘆人。
盛欢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她偏过头去, 忽然不忍再看。
坐在盛欢身旁的凌容与拉过她的手, 置于掌中揉捏,低声哄道:“莫怕。”
盛翊臻就算只是个见不得光的外室,这十几年来却也是被人护着、娇宠着的, 何时过过早前那些亡命天涯的生活。
她被带来宅子后,就整个人一直缩在角落,如今又被人带到大厅,当初盛气凌人的美妇人,现下却已成惊弓之鸟,全身都因恐惧而打着哆嗦。
可当盛翊臻看清楚坐在面前的人都是谁后,原本哆嗦个不停的嘴唇与身子忽然停了下来,眼睛瞪得像铜铃般,眼底尽是不可置信。
她没见过凌容与,却是认得盛欢。
而再一旁,一头白发的男人容貌她也认得,那是她仇人的兄长,大梁的丞相牧逸春。
而牧逸春身旁的,便是抢了她夫君,恨了大半辈子的女人牧婉清。
“是你,是你!十五年了,你现在才终于发现老爷在外头有人?所以才会派人追杀我,想弄死我!当年你们牧家毁了我,抢我夫君,现下居然还想要我的命,你们牧家欺人太甚!”
盛翊臻猛地朝牧婉清扑过去,本就因刀伤而狰狞的面目,此时更加的狰狞扭曲着。
大厅里没有下人,左右都被屏退,就只有太子他们四人。
可盛翊臻依然碰不到牧婉清一根汗毛。
牧婉清身为将门之女,牧家的孩子不论嫡庶,从小都需习武,虽然她只懂点皮毛,却也足够应付盛翊臻。
她很轻松就将扑过来,欲要撕扯她头发的女人给制伏。
“我就知道那些杀手不可能是老爷派的,老爷那么爱我,怎么可能派人杀我。”盛翊臻虽被狼狈的制伏于地,整个人却因高兴而又哭又笑起来。
牧婉清见她如此,眸光微冷,半点同情也无。
她还记得这个女人一开始想把自己女儿扔到乞丐窝,只觉盛翊臻死到临头仍在自欺欺人。
牧婉清勾唇冷笑,将人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牧家何时毁你?要杀你的人不是我,一直都是赵承平。”
“不可能,老爷若要杀我,又怎么可能不顾你的反对,背着有可能被你发现的危险,还是要和我在一块,十几年来待我如宝如珠,与我恩爱如神仙美眷。”
盛翊臻却是不信,她边笑边落泪,边笑边摇头,面上的伤疤因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