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怎么了?”周正现在只要听见太子妃喊自己,就一阵心惊胆跳,每次只要太子妃喊他,太子必然出事。
“殿下又烧了起来,赶紧派人去永安侯府将我兄长请来!”
周正:“……”
果然没好事。
就说太子殿下的身子虚,不能一直泡冷水,殿下昨日就是不听劝。
周正应了声后,急忙退出殿外,吩咐人上永安侯府请人。
盛欢立刻吩咐如意准备冷水及干净的帕子,在赵杰过来之前不停地替他换着冷帕。
她原和周正猜想的一样,以为凌容与是因为冲了太多次冷水,才会感染风寒。
可凌容与的情况却与大婚那夜大同小异。
冷白的皮肤透着妖异的红,似要从内烧出一道又一道的火一般,摸上去还觉烫人。
不停的出着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完全不是感染风寒的模样。
凌容与明明说过只要和她待在一块,他的身子就会慢慢变好,可为何自她进了东宫之后,他就三翻四次发起高热,痛苦不堪?
难道每一次的好转,他都得忍耐这样的折磨?
盛欢见少年双眼紧闭,躺在榻上眉眼尽是痛苦,心里慢慢的疼了起来。
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还没问。
前世她死了之后,他究竟还发生了何事。
否则为何她一进京见到他,就想起一切,为何她靠近他,他的身子就能好转。
虽然这个想法极为荒唐,可自己与凌容与皆重活一世,这种荒唐事都发生了,那么她的猜想也不无可能。
盛欢甚至觉得,自己的重生跟他有关系,她还记得想起前世记忆,当她被那些杀手一刀捅穿心脏,意志涣散之际,听见了有人在喊她。
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将死之际,听见的那声‘欢欢’就是凌容与的声音。
听见了他的声音之后,原本就要消散的意识,又逐渐地凝聚起来,当她再睁眼,人就已在京城街上,完全忆起了前世与今生。
盛欢不舍的摸了摸少年紧蹙的眉头,眼眶微红。
凌容与身上衣裳尽湿,她却没将周正唤进来,反而亲自拿过一旁干净中衣,替他宽衣解带。
就在盛欢褪下他湿透的衣衫,准备换上干净衣物时,原本拿在手上的中衣却突然飘落于地。
她呼吸微窒,目光落在凌容与胸前。
少年干净如玉的胸-膛,偏左的心口处,有一道极浅的疤。
盛欢不确定这道疤是本来就有,还是突然出现的,毕竟之前两人每次亲昵时,她都看得仓促。
那道疤又极浅,若不细瞧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太子妃,赵世子来了,现在可方便让他入内?”
就在盛欢恍然的同时,周正的声音再度从门外响起。
她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衣衫,“等等,我在替殿下更衣,待会儿就好。”
盛欢很快就替凌容与换好一身干净衣物。
赵杰提着药箱进来,冷峻的眉眼微皱。
“殿下如何又烧起来?”他问。
盛欢见着了兄长,想起昨日周正的话,恼怒道:“兄长给殿下写的新食谱,为何都是补阳补肾之物,殿下吃了后……”
说到尴尬处,她顿了下,咬了咬嘴唇方才红着脸继续嗔道:“殿下昨日冲了好几回儿冷水,怕是又是受了凉。”
赵杰闻言一愣,一面置放药箱,一面问:“殿下为何要冲冷水?”
他见妹妹眉眼担忧的模样,一点也不似与凌容与生分或完全不在乎他,既然夫妻俩感情好好的,那为何迟迟不肯圆房。
盛欢见自己兄长一脸不解,蓦地一噎,“自然是因为妹妹不方便,兄长还是赶紧替殿下瞧瞧,此事待会儿再提。”
她总不能直接跟自己亲阿兄说,她来了例假,所以太子他生生憋了大半晚罢。
盛欢见赵杰专心的替凌容与把脉,心里好气又好笑,想着难怪兄长容貌不俗,都近弱冠之年却还未谈亲。
简直气死人,难怪能和凌容与成为执友,这两人都能一本正经地将人活活气死。
赵杰再次诊脉无果。
盛欢见兄长面色凝重且严肃,反反复覆的替他搭脉,眉头越锁越深,一颗心跟着提了起来。
她担心凌容与昨日只是怕自己难过,所以哄她只要两人在一块,他的身子就能转好。
或是只是想为之前自己的不择手段,强取豪夺找理由、找借口,好让她心疼不舍原谅他。
若为真,那么自己的重生肯定与他有关系,若为假,那么她绝不会轻饶他又骗自己。
盛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决定试探一下赵杰,看看凌容与昨日告诉她的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兄长,太子昨夜跟妹妹说,他就剩不到两年的可活,此事可为真?”
赵杰搭脉的手一顿,回头看她,沉默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