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妃的嗓音可真的好听,说话时带着软音,又轻又柔,说分明说得正正经经,却听得人心头一软。
尤其是盛欢又刻意说得娇声细语,就连从小伺候着她到大的如意听了,耳根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周正悄悄瞥了一眼侧脸犹带绯红的太子妃一眼,心中感叹殿下真是有福了,只是怎么早前还好好的,一到关键时刻殿下他就,就,就……
没想到凌容与听了盛欢的话,却没有反驳。
凌容与沉默,费了极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修长手指勾上小姑娘的手,“你万不可召内兄进宫,否则不止你会沦为全城笑柄,孤也会成为众人背──”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痛苦的皱起眉,待身上折磨人的烧热感消退了些,才又艰涩道:“皇后知晓孤的情况,元帕没有落红很正常,她不会怪罪于你。”
“???”盛欢听见他的话,蓦地一愣。
什么叫皇后早就知道他的情况,大婚之夜元帕没有落红又哪里正常了?
周正打小伺候凌容与,他的情况如何,东宫里的其他小太监们虽然不知,可他却一清二楚。
这也是太子为何如今已年十七,却从未与女子亲近过,连启蒙宫女都未曾碰过,而东宫就连半个婢女嬷嬷也无的原因所在。
太子六岁那年开始,突然极其厌恶女子,一有宫女嬷嬷接近他,便觉恶心,严重时甚至呕吐不已。
这件事皇后得知后,沉默许久,因心有歉疚便将他身边都换成小太监。
当时景成帝人并不在宫中,他带着新纳的沈贵人,也就是现下三皇子的生母沈贵妃出游去了。
待他回宫后也没发现太子身旁没了宫女嬷嬷,那时凌容与见了女子也不再呕吐不止,只是不愿让她们接近他。
景成帝并不知太子从未与女子亲近过,只当太子跟他年少时一样冷心冷情,不好女色。
当初东宫没有婢女时,景成帝也曾疑惑过,凌容与只道,有些宫女心思不正,他不想重蹈覆辙父皇犯过的错,是以就算日后大婚,他的宫里也不会有太多宫女。
这一开口就戳到了景成帝心窝子里的痛处,他听完后也觉得儿子说得的确在理,便没再过问。
这景成帝与已逝元后鹣鲽情深,元后在世的那几年,景成帝不曾再甄选其他女子入宫,后宫亦无其他妃嫔,大梁百姓皆知,皇帝只钟情她一人。
可惜元后生完清河公主便难产离世,景成帝痛不欲生。
守丧期间,一名宫婢却趁帝王酒醉,爬上龙榻与其荒唐一夜,宫婢因容貌与元后相似,沉醉悲伤的景成帝因而与其放纵沉沦,而后有了大皇子。
之后景成帝仍是为妻守丧三年,之后任凭大臣如何劝谏都不愿再娶继后,直到一次参加裴国公的寿宴,见着了裴国公的小女儿裴娆,景成帝一颗死寂的心才再次活了过来。
期间他费了一番心机与手段,才终于如愿迎娶裴皇后为继后,进而生下太子。
三年后,沈大将军的女儿进宫,来年诞下三皇子,再之后景成帝也只再纳过一位陈嫔,膝下皇子总共就三个。
……
盛欢听见凌容与说裴皇后清楚他的情况,先是整个人一愣,而后白皙双颊渐渐红了起来。
她极其聪颖,很快就想到凌容与的话为何意。
“殿下方才那些话的意思,难道是您从以前就‘不行’,所以就算元帕上没有落红,裴皇后也不会大惊小怪?”
盛欢当然清楚他行还不行,方才那难以言喻的危险,不止滚烫甚至可说一点也不小。
期间凌容与还不要脸的捉着她的手,硬让她摸了几下,吓得她脑袋一片空白,如今她还心有余悸,更别说前世两人不止行过一次周公之礼,就连孩子都有了,他怎么可能不行!
但方才凌容与说的那些话,好像就是这个意思没错?
盛欢见凌容与闭着眼,面色痛苦,一脸狐疑,转头看向周正,“周公公,殿下方才所言究竟何意?”
周正垂首,支支吾吾地道:“就、就、就如太子妃方才所言,殿下他一直都……”
一旁如意听见周正的话,一双眼登时瞪得老大,瞬间心疼起她家小姐。
太子不行,那她家小姐以后可该怎么办。
太子不行这件事,既然能瞒得滴水不漏,世人自然不会觉得是太子有问题,要是太子无所出,那罪名可都会落到身为太子妃的她家小姐身上。
如意这么一想,登时心急得不得了,当初她还以为小姐成了太子妃,就再也不用吃苦,没想到太子居然还有这么个惊天大秘密。
周正不像盛欢那么大胆,敢把‘不行’二字说出口,更不敢说,殿下极可能只对太子妃您一个人行。
“……”盛欢脸上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就算是前世,温君清也从来没有不行过,而刚刚太子更身体力行亲自证明了他行不行。
到底为何裴皇后会觉得他不行?
“就算裴皇后知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