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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 / 3)

这般委屈哀求别人。

景成帝浓眉紧皱,想起当年自己年少时干过的荒唐事,再想了想儿子现下想做的事,两相比较之下,他觉得将永安侯大女儿,现下就指给自己儿子亦不是不可。

只是他若是赐下这门婚事,想必言官又要齐齐上奏弹劾一番。

景成帝沉吟片刻,心中忽有所决。

他面无表情的走到两人身旁,沉声道:“永安侯嫡女赵卿欢。”

这是盛欢头一次见到大梁皇帝,瞬间心中一惊,想福身行礼,手腕却被太子抓得死紧,甩也甩不掉。

不得已只能以如此狼狈姿态,垂首行礼。

她满脸羞红道:“臣女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请皇上饶恕臣女。”

“不必多礼,”景成帝摆手,“朕过几日便会为你与太子赐婚,你现下就先与太子回东宫。”

盛欢听见景成帝的话一阵错愕。

景成帝似是看出她心中担忧之事,道:“你兄长赵杰早在半刻钟前就候在东宫等着太子,不必担心,朕听说永安侯夫人也受召进宫,待会儿朕就命人过去皇后后告诉她这件事,永安侯夫人随后就到,待太子清醒过来,你便能随你母亲回府。”

一旁周正听见皇上的话,令刻跪地磕头谢恩,道:“赵大姑娘,您现下赶紧随奴才们回去罢,这殿下的身子拖不得啊。”

盛欢无法,只能在景成帝的注视之下,硬着头皮跟着周正走。

……

一路上凌容与未曾松开过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手指修长漂亮,骨节分明。

抓着她的那只手,却在两人走到半路时忽冷忽热起来。

盛欢不禁加快脚步,还催促起周正等人。

她突然有点担心凌容与会真这么没了。

背着凌容与的小太监,自然也感受到太子异常变化的体温,吓得心肝乱颤,脚步随之加快。

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东宫。

赵杰果然如景成帝所言,人早就在东宫之中候时已久。

他见到自己的妹妹时微微一愣,目光缓缓扫过她与太子的手,登时心下了然。

盛欢见到兄长一副‘我懂’的眼神,一阵羞耻涌上心头,抿了抿嘴,解释道:“是殿下非抓着我的手不放的。”

由于凌容与紧抓着她不放的关系,宫人们又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将太子安置于床榻上。

赵杰颔首,言简意赅:“我懂。”

盛欢:“……”

不,你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凌容与是右手抓着她的关系,赵杰又需为他诊脉,盛欢没办法,只能脱鞋上榻,缩着身子坐在一旁。

凌容与可真是太行了,不仅求得了景成帝的赐婚,两人还未成婚她就被迫上了他的榻。

盛欢心中一阵冷笑,却在瞪向昏迷不醒的少年时,所有的气又瞬间散逸无踪。

他昏过去的模样看起来实在过于乖顺,好看的面容柔和几分,没有平时的冷峻与咄咄逼人,一点也不像初入京时不择手段,霸道又无耻的逼迫她的混蛋。

盛欢发现自己居然又在不知不觉中可怜、心疼起凌容与,美目登时浮起一抹羞愤,又气又羞的别过头,对自己恼怒不已。

她决定不再看凌容与那张脸,仅管她知道凌容与不是温君清,却常常不自主将他们当成是同一个人。

可他哪里也比不上温君清。

更何况……凌容与一点也不值得人心疼,这是他活该,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就像当初他私闯民宅,不管不顾硬将她掳走,将她困在床榻、困在双臂之中肆意轻薄、掠夺她的唇舌,不顾她的反抗欺负她,最后甚至拿盛煊的前途威逼利诱她,还硬抢走她的手绢说那是她赠予他的定情之物。

他步步相逼,她根本逃无可逃,若非那日她与永安侯夫人在宫门口巧遇,如今自己恐怕早已成了他的笼中之鸟,掌中玩物。

凌容与做事一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并不值得她心疼,她怎么能心疼一个曾经不顾她的清誉,故意颠倒黑白,甚至当街、当着宁绍的面强吻他,将她当成勾栏女的人。

她怎能因为他吐血昏迷不醒就觉得他可怜,甚至还心疼起他。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现下这般也是,仗着景成帝心疼他就故意拿自己身子折腾自己,硬是求来了赐婚圣旨。

她原本还以为能有景成帝的为难能拖上一些时日,却忘了凌容与对她的势在必得。

盛欢闭上眼,原本不平静的一颗心终于冷静下来,脸颊与耳根的热度再度退了下去。

一旁赵杰浑然不知自己亲妹妹,在这短短时间内就想了这么多事,此时他手指才刚搭上凌容与的手腕。

赵杰原本毫无波澜的神色,难得的掠过一抹疑惑。

他面色凝重地拿起早备在一旁的药瓶,坐到床榻另一旁,亲自抱扶起太子,连倒三颗药丸喂进凌容与口中,再灌进一大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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