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抿着唇,不再吭声。
凌容与察觉到她突来的失落,心里一疼,“怎么不再继续骂孤了?嗯?”
他的声线低沉而慵懒,话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宠溺与诱哄。
“总之我没有和你两情相悦,到时我定跟圣上如实相告。”
盛欢忍不住再强调一次,绝色的眉眼与说出口的话,无一不冷若冰霜,“与你两情相悦,这辈子都不可能。”
若是凌容与还像前世那般温文尔雅,盛欢觉得自己八成又会不顾一切,再次沦陷,而后陷入天人交战的两难之中。
一边卑微自己的身份,告诉自己不能再重蹈覆辙前世之苦,一边却又忍不住地飞蛾扑火,甚至还有可能与他虐恋情深,缠缠绵绵到天涯。
她便是这样死心眼的一个人,否则也不会到死都还相信着温君清。
但这一世的凌容与,简直就是在毁灭温君清在她心中美好的形象,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这种人?
就算再喜欢他那张脸也不可能!
凌容与脸上笑意瞬间淡去,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手帕随意一扔。
他不笑的时候,眉眼瞬间染上凌厉之势,充满距离感。
盛欢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别过头去,目光落在角落的熏笼上。
偌大的膳厅就只有他们两人,除了熏笼里时不时蹦出的那一点火星声,几乎静得让人觉得压抑。
凌容与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
“孤何时说要让你当侍妾了?”
他的声音很低,也很轻。
“难不成要让我当太子妃?”盛欢丝毫没有察觉他话中几不可察的苦涩,只觉得好笑。
“是。”
盛欢蓦地一噎,觉得荒谬至极。
太子荒唐无度,做事不顾后果,大梁迟早毁在他手上。
她哂笑一声,还是没看他,“可惜我并不想当太子妃,我宁可嫁贩夫走卒,也不敢高攀太子殿下。”
凌容与直勾勾地望着她漂亮的侧脸,漆黑的墨眸里,温度与感情逐渐退得一乾二净,再转眼,已深沉得像两个黑洞,教人看不真切。
作者有话要说:盛欢:我告诉你,我心有白月光,这辈子就只喜欢他一人,他人可好了,长相好、身材也好,像你这种病秧子是远远比不上他的!
凌容与弯眸笑道:“是吗?他有多好,再多说一些,孤想听。”
盛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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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容与看着盛欢,浅色的唇轻抿着,冰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
他略微沉吟了一下,淡淡道:“那日,是你兄长再三跟孤恳求,孤才会下马车为你与你父亲解困,当时永安侯世子就在一旁,可为孤作证。”
“什么?”盛欢一愣,回过头,眼里全是满满的困惑与不解,不懂他为何又突然提起这件事。
“若非盛侍读求孤,孤不会下马车,更不会一时大意被你当众轻薄与勾引。”凌容与轻轻敛下眼睫,不再看她,声音毫无温度。
他话方落,盛欢一双美眸便再次燃起滔天怒火,“你胡说八道什么!”
凌容与置若罔闻,自顾自的继续道:“父皇原有意让他尚公主,当驸马,盛侍读这一年也几乎陪伴在清河公主身旁,早已为其倾心,拜倒在公主裙下,只可惜……”
他顿了顿,轻声叹喟,道:“只可惜盛侍读过于贪心,妄想兄妹都能一世荣华,竟派其妹勾引孤,当着大庭广众扑进孤怀中,此事,当日围观百姓皆可为孤作证。”
“你尽管跟皇上说我俩并未情投意合。”
凌容与扶额敛目,纯粹干净的眉眼间,浮起一丝懊悔。
他低低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是孤被你一时美色所惑,就此行差踏错,一时冲动犯下大错,与你行那苟且之事,孤事后愧疚难当,想为此负责,迎你进宫、给你名份,没想到你居然反咬孤一口,硬要说是孤强要了你,欲毁孤一世清誉。”
凌容与放下原本扶在额间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纤长干净的漂亮手指轻敲桌面,再次抬眸看盛欢。
墨玉般的眸子沉沉,一股不怒而威的迫人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俊美绝伦的五官染上几分倨傲,叫人无法逼视。
那是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威压,矜贵而冷漠。
盛欢被他的气势震慑一瞬,心头突突乱跳,瞬间僵直背脊,绷紧神经,微微透不过气来。
凌容与凤眸微眯,字句与眸色皆森寒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