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摆好了早点,阿香也会把每天的报纸送到饭桌上,明诚一坐下就看见了标题,想着还能给明楼落个套,笑得小得意。
明镜看着明诚,欲言又止的,明诚的视线由报纸拉回后,就看见了明镜的异样,他不解地问了:「大姊,有事吗?」
明镜想了想,终是找了其他的话题:「之前让你处理產业外移的事,现在的情况如何?」
「都依之前与大姊讨论的进行中,不过,对于大姊想在香港及巴黎置產的事,我觉得大姊还要再考虑一下。」
此时明楼也出来了,听见明镜及明诚谈公事,就没插嘴。
「喔?有土斯有财,不好吗?以后若你们真要去巴黎定居,也能有点资產。」
「不是不好,买地是行的,买房不建议,现在全世界都在打仗,虽然这造成了房价探底,但战争也容易毁损房屋,再加上大姊挑的都是市中心的房產,那也是敌军的第一目标,如果大姊真想买地,可以挑些前景好的,这战争不知道还要打多久,但战争之后百废待兴,的确有可能赚到钱,我在巴黎还有一些朋友,可以帮忙打探一下有没有适合投资的地。」
「你似乎有更建议我做的投资?」
「其实……我一直想问大姊,上海的情势越来越严峻,你有没有考虑先到其他地方住上几年?」
明楼听见明诚这么问,挑眉望向他,这件事他居然没先跟他讨论?
「什么地方?」
「澳门。」
「为什么是澳门不是香港?」
「大姊,因为澳门是葡属,而香港是英属,不只是因为葡萄牙中立,更因为葡国手中有日本三百万侨民,在亚洲,澳门相对安全,我希望大姊能先到澳门住上几年,或许可以避开战祸,至于投资……不知道大姊有没有考虑博奕业?」
明镜啪地一声放下筷子,让明诚激灵起来,明楼暗自叹了口气,明楼知道明诚的想法,在这乱世除了走私,在澳门那灯红酒绿的弹丸之地,博奕业的确是最赚钱的事业。
「赌,害得多少人无家可归,我绝不做这样的事业。」
「大姊,我就知道你误会了,虽然博奕业很赚钱,但我知道大姊不会肯投资的,我指的是赌场旅馆,连美国的拉斯维加斯都想走这个路线,怎不算好投资,虽然,它还是附属在博奕业之中,但总是没有直接接触到赌。」
明镜发现是自己错怪明诚,倒不好意思了:「原来是这样。」
明诚见明镜歉疚,他也是有些心虚的,其实博奕业是他自己想插足的投资,可目前找到的筹资方都知道博奕是块大饼,想在博奕这上头插旗,就得一併投资旅馆业,这部份,明诚的资金是不足的,既然明镜有钱,但又不肯赚这种骯脏钱,他们两方合作是最好的组合,但这一点,他没告诉明镜。
「除此之外,馀下的资金我会帮大姊转入金银投资,战争伴随而来的就是通膨,明家在银行中的钱总有一天只会变成数量庞大的废纸,只有金银是最好的保值。」
「我明白了,就依你说的做吧!」
明诚点了点头,就看见明楼玩味的看着他:「做什么这样看我?」
「看你为大姊这么尽心尽力,我有些吃醋呢!」
明诚白了明楼一眼,反击:「我对大哥也很尽心尽力,订茶楼、订饭店……」
明楼岔了气,这小子,居然立刻就反击了,他也不甘示弱:「我似乎知道了貔貅的藏宝库,原来是……」
看见明镜起了疑惑,明诚为了转移注意力,连忙把报纸送到了明楼的手上,打断了他的话:「大哥,这是今天的报纸,头版头条,新政府的新闻。」
明楼也果不其然的中了计:「汪主席的和平大业,是唯一赢得这场战争的法宝。」
明诚在心里笑出声:「谁写的啊!这么无聊。」
「你不知道是我写的?」
「通篇的汉奸言论。」
明楼这才发现自己是一脚踩进明诚的陷阱里了,因为明镜正因为他写了这么一篇歌功颂德的社论瞪着他。
明楼立刻讨好明镜的说了:「他们主编胡先生亲自登门请我给他们报社写一篇社论,推不掉啊!」
明楼做了这样的工作,明镜已经阻止不了了,但总归是不想听的,然而此时明诚又火上添油:「不务正业。」
明楼放下了报纸,想骂人也无从骂起:「大姊啊!咱们家的孩子是越来越没规矩,大姊你不管管?」
「我连你都管不了,我还能管谁啊!」明镜边说,还边用手指点了点那份报纸上,明楼亲自撰写的社论。
明楼抬眼看见明诚小得意的表情,他知道,又得认栽了。
「又是我的错?」
「阿诚有说错吗?」
「是!是没错!我错!我啊!出了门我是谁也不怕,一回家,我是谁都怕。」
明镜冷哼一声,才把手指从报纸上拿起,明楼立刻把报纸放得远远的,免得又让明镜想起,回头看见明诚吃早餐时都满带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