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时正在遭难、历劫,我日日不得安眠,时刻惊醒,唯有找一些能让自己专注下来的事情做,才不至胡思乱想,能得片刻安宁。就算这世上没有父母祭奠子女三年之说,还请陛下容我个一年半载。”
似一盆凉水泼到了通红的铁铬上,薄且面色暗了下来:“一年半载?你可真敢说。”
就知道薄且不会答应,沈宝用当然不敢想一年半载,但不过分地打出余量,怎么能争取到月余时间。
自打这趟明乙县之行,尤其是从漳泮山回来后,薄且能感受到沈宝用与他相处时微末的变化,他想抓住这一点,以此让他们二人的关系不再只是强硬对抗,能慢慢地合谐起来。
所以,此时听到沈宝用所言,虽心里不大情愿,却还是决定给她一些缓冲的时间,只是一年半载决不可能。
他没再行动,沈宝用就知至少今夜他应了她。可答应是答应了,但薄且心火难消,一时睡不着,这让他发现了沈宝用的问题。
她躺在榻的内里,正常的侧卧着,头发盖着半边脸一动不动,看着真是一副熟睡的样子,但只要仔细听她的呼吸频率就知道她并没有睡着。
睡不着很正常,他自己不也没睡,但薄且就这样听着辨着,发现到了半夜,沈宝用依然没睡下。
薄且想到她白日里的浅眠,这不会是患上了不寐。不寐的危害很大,沈宝用这才多大,年纪轻轻地得了这个毛病,后面可有的罪受。
薄且暗叹一声,伸出手去,把沈宝用抱在怀里,沈宝用一抖,他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不睡觉。”
沈宝用主动扭过头来,哀愁的眼睛望着他:“陛下,能否允臣妾下榻。”
“你要做什么?”薄且问得心不在焉,因为他想稳这双眼。
她此刻如柔弱的小鹿,实在是勾人心痒,又想施与怜惜,又想把这份柔弱摧毁得更弱,再一口吞下。
沈宝用这次没在薄且眼中看到炙火,却看到了暗色。她道:“我想去刻章。”
一句话把心猿意马的薄且拉了回来,这问题就有点严重。他问:“就真的静不下心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