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爹对她也挑不出毛病,月牙对她就更没挑了,去年钱氏过来,田氏假意要赶她走,月牙都急哭了,那眼泪可不是假的。
最重要的,赵雪窝对她真心实意,把她捧在心尖上。
做人不能没良心,银子花了还能再赚,感情冷了可就收不回来了。
她和雪窝都年轻,干个一年半载就能赚回来。
再者爹娘还跟着他们,雨生但凡有点良心,以后发达了也不该忘了他们。
主要是雨生刚当上官,一切还没稳定,京城水又深,她听杨二妮讲那些都觉得后怕。
那吏部尚书是能惹的吗?
以后雨生还不知道要经历什么呢。
一家人就该互相帮助,哪能处处算计。
“大姑母啊,”薛彩樱假装不在意她挑事,和和气气的说道,“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一家人过日子,哪能算的那么清楚,如今雨生成亲是大事,怎么也得先把这事办好了再说。”
大玲子觉得自己已经真心实意的为薛彩樱打算过了,可惜这人不上道。
她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你能想得开就成,我给雪窝他们也送点去。”
大玲子端着西瓜走了,遇到田氏,本来人已经走过去了,又返回去把田氏拉住了,“哎,二嫂子不是我说你,二儿子重要,大儿子就不重要了?彩樱那么大个肚子,多难啊!”
田氏皱了皱眉:“彩樱怎么了?”
大玲子叹了口气:“刚才我给彩樱送西瓜,那孩子正躲在屋里哭呢。
虽然什么都没说,我也知道,你这个做娘的该反思反思了。
那孩子懂事,你也不该委屈了,经过我好一顿逼问,那孩子才说,‘一家人过日子说不清楚,这银子混在一起更分不清楚了,她和雪窝两个辛辛苦苦干了一年,还不够给雨生办酒席的。’
这孩子说的都在理,我把人好一顿劝,唉,这一家人过日子可真不容易。”
大玲子摇着头,叹着气走了,仿佛真在为二房发愁一般。
田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免开始思忖起来。
雨生婚礼筹办的辛苦,又费银子,可如今雨生是官身,她不办的像样点,还不被人笑话。
就这样,和京城的那些官老爷也没法比。
这么想的话,确实很委屈雪窝一家。
可这些都是雪窝同意的,他也不想给弟弟办寒酸了。
儿媳妇有意见也能理解。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大玲子又有什么好心眼儿,儿媳妇就算不高兴,也只会跟雪窝两个闹一顿,怎么可能跟她个外人说。
这么想着,田氏怀疑大玲子在挑拨事情。
不过还是不放心儿媳妇,到底去薛彩樱的屋子看了一眼。
薛彩樱正笑眯眯的吃西瓜,哪有一点难过的样子,田氏才松了口气。
田氏不停的打量薛彩樱,薛彩樱很难不注意到:“娘,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想起大玲子刚从这屋出去,疑惑道:“不是大姑母跟你说什么了吧?”
田氏含糊道:“是说了点。”
薛彩樱就知道这个大姑母不是个省心的,好笑道:“不会说我觉得家里不公,受委屈了吧?”
田氏没想到被儿媳妇猜到了,“你怎么知道?”
薛彩樱:“以前还觉得大姑母人不错,没想到是个挑事,刚才在这屋说我憨厚,不争不抢竟吃亏了。”
田氏被吓了一跳:“她真这么说?”
薛彩樱:“可不是。”
田氏啐了一口:“这个人,真是闲到家了,刚还说你委屈的哭呢,说我不公道,还让我反思,这人是生怕大家过安生日子,我找她去!”
薛彩樱赶紧拉住田氏:“明天就是雨生的婚礼了,还是算了,咱们心里清楚就行。”
田氏想了想也是,别在雨生婚礼的时候闹起来,大家都不好看。
“那我不去找她,等雨生的婚礼完事就赶她走。”
薛彩樱忧虑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奶奶在咱家,她借口照顾老太太就不肯走,咱能怎么着。”
田氏懒得计较这事了:“那等婚礼结束再说。”
大玲子将西瓜端给了赵雪窝和雨生两兄弟。
赵老二出去溜牛了,大厅里只有两兄弟在聊天。
雨生吃了一块西瓜要出去方便,大玲子就趁着这个机会说道:“雪窝啊,大姑母可真是心疼你,怎么有你这么懂事的孩子,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怕是给雨生办场婚礼都不够吧,也就你这么憨厚,要是别人家肯定闹起来。”
赵雪窝只当没听见。
大玲子说不动赵雪窝只能走了,路上碰到雨生,好着耐心劝道:“你大哥也不容易,刚还跟我念叨,辛辛苦苦了一年,还给你办不起一场婚礼,觉得对不起你,这以后日子还得过,不知道又是怎么样的光景。”
雨生没有赵雪窝那么活泛,毕竟是读书人,一门心思都在学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