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其一,另外就是确认格莉德与一般将士不同的身份。」哈姆狡猾地笑了笑,「她是特别的,我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
「呵……果然如此,但你也别太欺负她。」海韵笑着在哈姆的酒杯里再次添满带着诱人香气的酒水,「她毕竟跟着我也好久了,对我而言,这不諳世事的小佣兵也不仅仅是单纯的朋友而已。你要疼爱她可以,要欺负她的话……小心这杯里装的就不只是酒了。」
「是是,我会铭记在心的。算我怕了,感谢你,药师大人。」
「别谢得那么早,她的养父盖德里德似乎默许了你的追求,但格莉德打骨子里都是个战士,从来没有好好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十八岁的大女孩,想来对男女之事并不熟悉。你可知道我为她包扎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讲你调戏她的事?」
「她说什么了?」哈姆漫不经心地望着因酒气而变得面色红润的格莉德,一面将酒杯往唇边凑去。
「她说,她怀疑你嘴唇有毒,因为被你扫过的时候不但身上发痒,还害她心跳加快,差点晕过去。」
哈姆一口酒喷在桌上,逗得满房间的将士大笑不止。
「换句话说,你的心意根本没有传达到。她这方面的未开发程度,恐怕不是『无知』两个字可以形容。」海韵苦笑着说:「不过,你就加把劲吧。你的为人我是信得过的,但是要不要选你,终究还是要她自己决定的事情。」
「咳、哈……我本来还以为她喜欢你呢,没想到她竟如此纯粹,纯粹得叫人心疼。」哈姆剧烈地咳了好一阵之后,好不容易才缓过了气,「那么,说是表达谢意也有点奇怪,我们之后的行动方针之一,也提早跟你说说吧。」
哈姆拉着海韵在自己的身旁坐下,同样为他的杯里倒满了酒。
「关于森琴的事情,我在这段时间里明察暗访,总算找到了些能够助你们一臂之力的方法。」
「什么?真的吗?」
见海韵面色一凛,哈姆挑了挑眉毛,露出了疼惜的笑容。
「你还担心格莉德呢,你自己有多逞强,自己感觉不出来?我、战熊老爹可急死了,你那副全都无所谓了,彷彿随时要飘散而去的安然态度,简直不寻常到了恐怖的程度。」
「唔……」
海韵不由得按住了自己的眉头,心中的酸楚,是早已如影随形。
「你自己没有照镜子,这十天以来,你憔悴得像是要碎了。我今天没有带一点好消息的话,敢办这场庆祝会吗?」
「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问过本国专门研究奇族的学者权威,森琴身为木精,只要化为『木』的本质,存养足够圣韵,便可以重新化为奇族人形,自在行动。」
「这事我知道。」海韵悵然地叹了口气,「大约百年,森琴又能再度化身为原本的模样吧。但到得那时,我也许不在世上了。」
「首先,你早已处于圣魔源力失衡的状态。自从进入拉丝琪小屋的那一晚,你体内的魔素远较常人高出太多,要说你是奇族,恐怕希莲王国奇族研究学会的学者们也不会觉得意外。你怎么知道自己的寿命不会变得与奇族同寿?」
「就算是有这种可能,只要没有和平,我们也不可能从这种麻烦里抽身。」海韵面露苦涩,啜着酒说道:「就算生命悠长,也只是令悲剧一再重演而已。森琴现在只是一座金杨格木像,儘管有我无心佈下的多重结界保护,但你也看到『灵狐』的手腕了,身处于全面战争的战场前线,又怎么能保证他可以安然度过战火的摧残呢?」
「森琴是金杨格木精,拥有强大的圣韵,却不能离开根源之地达一百里距,否则会因为根源之力断绝,最后源力枯竭而死。」哈姆点点头,接着说道:「不能离开当地,沦为战场时,确实无论有再悠久的生命都于事无补。那么,只要能够让他离开金杨格大森林的根源之地,是否就可以慢条斯理地解决两国的和平课题,令你更无后顾之忧呢?」
「什么?你什么意思?」海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哈姆,「你的意思是说,能够让森琴在安全的地方重新生养吗?」
「正是如此,我们的学者相信,只要藉助『奇族之王』的权能就能做到,而我们手中,有关于『王』行踪的线索。」哈姆笑着说:「如何,给你带这条消息,够不够给格莉德的事情赔不是?」
「这下我真不晓得究竟是狐狸比较狡猾,还是你比较厉害了。」海韵耸耸肩,微笑着说:「你拋出这个线索给我,就没准备让我拒绝吧。」
哈姆闻言,只是眨了眨眼睛,神秘地一笑。
「那么,我们合作愉快?」他细长的粉色双眼瞇成一条线,向海韵举起了酒杯,两人相视而笑,将酒水一饮而尽。
「谢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