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她以前不敢揣测主子,现在更不敢揣测皇上,这个念头只能被她埋在心里,唯念公主的聪明伶俐懂事乖巧,能尽量打动皇上,她是真的希望九宇公主好。
因着这份心,阮雯看了看内室,做出了一个决定。
王承柔听到清香的禀报有些意外,阮雯可是有日子不见了,不过,因着眠眠,这人在她这里很有存在感,她们之间的交流都是通过眠眠的衣食住行来完成的。
此刻,没有眠眠在场的情况下,阮雯单独求见,王承柔想到只能是与眠眠有关,她马上道:“让她进来。”
阮雯行了礼,王承柔让她起身并打量起她来,比起前几年,阮嬷嬷倒是收了些匪气,像足了宫中侍候小主子的管理嬷嬷的样子。她问:“嬷嬷今日前来有何事?”
阮嬷嬷把今日所见所感说与了皇后听,王承柔听着听着越发的认真,她身子坐直了些,对阮雯道:“此事我已知晓,还有事吗?”
阮雯想了想,她道:“奴婢几年来的生活都是围着小主转的,奴婢觉得此种生活很好,不想有变动,若因为与娘娘通报此事,而惹了圣上不快,奴婢以后可能就不能在小主身边侍候了。若真的主仆缘分散了,愿娘娘能找到更合心意的管教嬷嬷,奴婢在此先祝娘娘与小主万事顺意。”
阮雯低着头,不紧不慢地把这番话说完,然后等皇后娘娘的反应。
王承柔没有叫起,没有言语,只是把目光放在阮雯身上许久。面对阮雯内敛的求助,她到底该不该应下。
显然阮雯今日此举是站在眠眠的立场,完全为了她好。若真因为此事而让李肃把她从华昭宫撵走,王承柔几乎可以肯定,新的教养嬷嬷肯定比不上阮雯的。
新人没有从小养到大的感情,只有对皇上的忠心。两相比较,王承柔自然是要保阮雯的。
“你起来吧。你与公主的主仆缘分一时半会儿还散不了,平常该如何日后也会如何,下去吧。”
得了皇后娘娘这话,阮雯心里就有数了,她恭敬道:“奴婢谢皇后娘娘,奴婢告退。”
阮雯一走,王承柔忽然冷笑了一下。清香不解问:“娘娘在笑阮嬷嬷吗?”
王承柔:“我笑她作甚,我是在笑有的人,做戏做得连身边手下都骗不过,却还在演着舐犊之情,虚伪。”
收了冷笑,王承柔坐在原处想了一会儿,想到了此事该要如何解决后,她看了眼时辰,最终决定一刻也不要耽误,第一时间把事情解决了。
这事眠不了李肃,所以她干脆叫了孙世:“你去华昭宫,公主身边有个叫菊雅的婢女,把她给我叫过来。”
孙世:“是直接叫过来,还是需避讳下公主殿下?”
王承柔:“不用,她若是愿意跟来就让她来。”
孙世:“是。”
菊雅正是那个给张安眠添油加醋嚼选秀舌根的婢女,她看到元尊殿的孙侍官找她本就一惊,再一听只提她一个到元尊殿去,心里更是慌得不行。
她看着孙世的一脸肃然,小心地道:“奴婢怕公主叫,先去禀了公主,再与公公走这一遭。”
孙世得了娘娘的令,并未拦着:“去吧。”
待她出来时,公主走在了前头:“孙公公可知,母后叫菊雅去做什么?”
孙世低头躬身道:“殿下,奴婢不知,娘娘没说。”
张安眠点了点头,正好她听了菊雅的话,也有些问题想要问母亲,她道:“我的花绳还落在母后那里,我跟你们一道去,正好把东西拿回来。”
孙世错过身子,让公主先走,一行人来到了元尊殿。
王承柔看到张安眠过来一点都不意外,她拍了拍身旁,让眠眠坐过来。
张安眠一坐下就问:“母后找菊雅做什么?”
哪怕像眠眠这样早熟有心路,她也终是个孩子,这才坐下就沉不住气。
王承柔直言不讳:“就算心里着急,想马上了解情况,也不要急可可地第一个站出来,不是所有人都会以亲人的心态来包容你,戒骄戒躁。”
张安眠脸红了一下,但她知道这是母后在教她。而跪在她知道,华昭宫她是回不去了,皇后娘娘能当着她的面教女,这就是判了她的结局。
菊雅不傻,相反还很聪明,否则也不会被派到华昭宫来。只是她太聪明了,又不甘心位于阮雯之下,这才聪明反被聪明误,惹了皇后娘娘的眼。
她觉得这也不能全怪她,这位娘娘从来不出元尊殿,除了近身的那个婢女,剩下围在她身边的也都是圣康殿的人。她一直觉得不过是个被关在笼子里的美人罢了,轻看了这位贵主。
只是不知这位贵主是个什么性子,若是个狠辣的,她恐怕不能善终。
王承柔教完眠眠后,低头看向菊雅,她道:“你抬起头来。”
菊雅抬了头,脸色刷白,配上再也控不住发抖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可怜。
王承柔:“找你来是有些话问,左右你也没犯什么大罪,不用怕成这样。”
菊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