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日子几乎都是在稀哩哗啦的节奏里度过的,作为梅雨季的预告还为之尚早,让人有些读不明白这天气究竟是闹哪样,也由于这般的天候因素,没有室内场地可用的排球队只能取消练习。
不用参与球队训练的间暇时间当然就由球员们自行运用了,有些人拿来刷游戏活动,有的人用来產出活动攻略,甚至也有人是直接在梦乡中度过的。
而不打游戏也不补眠的卢亦安则是把时间用来写报告,虽然离缴交期限还有一段时间,但还是趁着拖延症还没找上门的时候搞定作业比较好。
独自一人留在寝室里的大男孩将报告打到一个段落后,按了下有些僵硬的颈脖,往后靠上椅背。
窗外的雨下得正热烈,但他的耳边却莫名地响起一首原名叫做〈雨降〉的童谣,和雨声重叠在一起。
让他记住这个旋律的人,最近的行径堪称反常。
不让他帮忙买早餐,也不会主动来找他聊天,对到眼的时候会很刻意地移开视线,被他叫住的时候还显得特别不自在。
果然是因为那天的国王游戏让对方误会了吧,对方肯定是认为要给他多一点空间好让他去跟那个「暗恋对象」相处。
没想到被误解的感觉会比预想中的还难受。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对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他暗自想着对方会不会是因为知道自己有喜欢的对象而感到失落,但他没办法确认,仅止于想像而已。
不过这几天那个人和他对上视线时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晓得这是什么情况。
在开始进行学长们口中的攻略行动之后,他偶尔会想是不是应该直接说出来比较好,只是随之而来的万一和假如又让他挥别了这个打算,他不觉得自己有办法承受被当面拒绝的打击。
不停地有雨珠子滑落的玻璃窗上映出了自己的倒影,那张不习惯露出笑容的脸总是被评价为不够亲切,甚至让人敬而远之。
「他们都说你看起来像是在生气,可是我觉得没有啊。」
在他到了新环境后第一个和他有过交集的男孩子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不怕我吗?」
初次见面就带着一身伤,个性也不够外向,所以无法融入同龄孩子之间也是很正常的,他都知道,所以对方完全不怕生的态度才会让他觉得意外。
「为什么要怕,我又没有惹你生气。」
那个理所当然的态度和那张灿烂的笑脸让他不知该作何反应,顿时愣在那里。
见他不说话,男孩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欸,还是说,我有惹你生气啊?」
他还没来得及澄清,男孩又接着说了下去:「如果我真的惹你生气的话,我跟你说对不起,然后你就笑一个好不好?」
说完,男孩就自作主张地捏住他的脸,试图把他的嘴角往上推,「我都没看过你笑欸,笑一下嘛。」
没等男孩摆弄出个结果,其他的孩子就急急忙忙地上前把人拉走了,彷彿那个人是个行动需要被管制的捣蛋鬼一样。
不过托那个男孩的福,他逐渐能跟球队的其他人好好相处了。
卢亦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可是最近那个人都不怎么笑了,害他有种罪恶感。
寝室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他这才想起自己约了人来讨论通识期中报告的事情。
「我进来囉。」抱着笔记本的娃娃脸男孩轻手轻脚地揭开房门。
「你坐这里吧。」事先跟室友借好位置的卢亦安招呼道。
游映晨依言落座后,整个寝室里安静到有些尷尬。
卢亦安拧了拧眉心,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害怕沉默的空气,就算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也没有尷尬成这样啊。
换作是平常早已经开始嘰嘰喳喳地打开话匣子的人此刻正漫无目的地翻着自己的笔记本,过于拘泥的坐姿完全可以看出这人有多不自在。
卢亦安咳了声,主动开啟话题,「我上次跟你说的题目,你觉得哪一个比较好?」
「我、我觉得还是范围小一点的题目比较好吧,像是以事件或是人物为主」游映晨有些心不在焉地回道。
于是他们全程都以这种彷彿要让人窒息的节奏讨论着报告,不只是卢亦安,就连游映晨也快受不了了,好不容易熬到敲定专题的大纲,获得了中场休息的喘息时间,游映晨摸出手机读取讯息,刚点进球队群组看到第一条未读时,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看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一样。
「怎么了?」注意到隔壁友人的表情变化,卢亦安好奇地问了句。
游映晨兴奋地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你看你看!队长说要带我们去合宿欸!不觉得很讚吗!可以去住别的学校,还可以跟别的球队一起打球!」
得到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超热烈回应,卢亦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合宿?」
「嗯!队长说这几天一直下雨没办法练球,怕我们闷坏,所以要利用春假带我们去有室内场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