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他的本科院校很一般,同学们才刚毕业,都是先做前台销售,再找升职机会。没听过更强的,中信就算是顶峰了。
而海通总部就在上海,本身也排在前位不说,如果能进投行部……我的天,投行啊!业界传说?!
他震惊之余,又觉得这超过目标了,根本不敢去想,好像不对劲。于是结巴地说真的吗,谢、谢谢您。可我不够优秀,我……
“你可以的!”薛雪鼓励。
江桥的脑子一烫,点头道谢。他想起之前投简历和麵试的艰难,眼里湿漉漉地,心跳砰砰,又毫无实感。
他一边感到自厌,正常人大概会对这种帮助嗤之以鼻。一边又觉得激动,他真有毛病。
他想,这是确确实实的东西,握在手里的。他好像有未来了,甚至有安身之地。
不再是浮萍。
薛雪让江桥七月入职,先留在这儿观察,等确认打掉了,身体健康再说。江桥当然听从,他憧憬着美好未来。
离开北京那天,江桥换回了男装。
他以前更想维持男人的身份,是因为觉得厉害,但现在无所谓了,都一样。只是身份证上写男,那就做男人吧。
在首都机场,江桥拍了张飞机的照片,发在朋友圈。和伦敦归国那天差不多的文案。
可惜物是人非。只留下朋友圈的一条横线。
起飞前,翟明克打来语音。江桥吓了一跳,打断对方的嘘寒问暖,直接说我不会回来了,不用再理我。
“你误会了。”翟明克坦白地说,“之前我喜欢你漂亮,但现在都谈恋爱了,为了美女破坏正经恋爱关係,代价大,不至于。”
“那你……”
“梁巧一直很内疚。”他嘆道,“觉得你俩分手跟她有关,又不好意思找你。你都要走了,能给她打个电话吗?让她安心。”
江桥沉默,“抱歉,我不想打。”
“拜託了,她拉不下脸。”
“我就不要脸吗?”
“你性格好啊。”
“我不打。”
翟明克挂了。
江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他思来想去,满脑子还是过去几个月的样子,如梦似幻。除去各种浮华,只有陈书竞最清晰。
陈书竞是那么漂亮,英俊又坦荡,像颗纤尘不染的珍珠,被他玷污了,真对不起。
虽然他为陈书竞吃药又堕胎,堕胎当天听他和别人做爱,但他对不起他纯洁的爱情。真的,对不起。
江桥会难过,因为他的小王子伤心了。
在所有如ppt滑过的画面里,最后一帧,是陈书竞冷酷、厌恶的神情。但最重要的一帧,是他流泪的样子。
都看过他哭了,哪还看得进别人呢?
但江桥丝毫不悔过。
他甚至邪恶地想着,天真又混蛋的公子哥啊,我爱他又恨他。我离开房间时故意什么都没拿,我偏要膈应他。
他会记得我吗?一别两宽,我不在乎欢不欢喜,只想留下一丝污迹。
在他辉煌的人生里。
---孩子没留住。至于为啥不带球跑,我微博上会发一些个人见解,跟大家交流一下??